第50章(第3/3頁)

林殊想不出答案,但唯一確定的是,他不認為秦渝池會喜歡他。

“睡吧,”林殊閉上眼,逃避著說,“我困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秦渝池不依不饒,“我們什麽時候能和好?”

林殊蹙起眉,不耐煩道:“你別想這件事,快點睡!”

秦渝池轉過頭,偷瞄林殊緊鎖的眉頭,眉心皺成“川”字,才不像是困了想睡覺的樣子。

心口不一的刺猬。

不喜歡他就直接走好了,為什麽留在醫院裏陪著?

不喜歡他就幹脆別救他好了,為什麽要那麽著急,還說要陶瀲陪葬?

林殊明明就很在乎他。

算了,如果能做到心口如一,那就不再是林殊了。

林殊本來就很別扭,喜歡用一些正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表達愛,他早該習慣才對。

秦渝池嘆口氣,朝林殊說:“晚安,殊兒。”

聽見“殊兒”兩字,林殊的眉頭蹙得更緊,像吃了苦藥的小孩一樣,全臉都皺著。

別扭的刺猬。

秦渝池失笑,忽然也沒那麽著急了,反正林殊是喜歡他的,他們總能和好。

胸口的傷好似也不痛了。

秦渝池將手伸得更遠,雖然他依舊碰不到林殊,但只要能離林殊近一點,他就能心安一些。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平穩。

林殊悄悄側過頭,檢查秦渝池是否睡著。

秦渝池像是做了好夢,表情很平和,全無昨日的瘋樣。

這人怎麽將手露在外?受涼了怎麽辦?

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林殊輕嘖一聲,翻下床,將秦渝池的手放回棉被裏,仔細掖好被角,才又回了自己的床,很快睡去。

一夜無夢。

翌日,林殊睜開眼,第一時間去查看秦渝池,看看這人有沒有踢被子。

秦渝池身上的被子倒沒怎麽動,蓋得嚴嚴實實,就是那左手又不安分地伸出來,搭在床邊。

林殊對這露在外的手很不滿,打個哈欠翻下床,拉起秦渝池的手,要放進被子裏去。

林殊握住那手的一瞬間,秦渝池忽然反握,十指相扣。

“你醒了?”林殊擡眸,果真見秦渝池正睜著眼。

秦渝池不答話,就只定定望著他,眼裏透著似是深情的愛意,但林殊不敢看,趕緊移開視線。

林殊想抽開手,但秦渝池握得很用力,就是不讓他抽身。

“放手!”林殊兇巴巴說。

秦渝池搖頭,握得更緊,“不放。”

林殊剛要舉起拳頭,假意威脅,病房的門卻忽然開了。

高靜歌急匆匆進門,還喘著氣,門也來不及關。

“怎麽這麽急?出了什麽事?”林殊趕緊扒拉開秦渝池的手,站得筆直,莫名心虛。

面對剛牽著手的兩人,高靜歌並不驚訝,而是著急地說:

“林祈芯昨晚進局子了,因為走私的事,林港現在正帶人往醫院來。我定了兩張去布裏斯班的機票,你們倆先飛去S市,再轉機去布裏斯班,出去旅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林殊怎麽聽都覺得疑惑。

林祈芯進局子,和他以及秦渝池有什麽關系?

等等,難道和秦渝池有關系?

林殊忽然有種不祥預感,側過頭去看秦渝池,果真看見這人臉上布滿誇張的笑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好事。

秦渝池對上林殊的視線,自得地挑挑眉,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殊數次張開嘴,想說些什麽,卻又無話可說,實在無語。

冷靜。

秦渝池現在就是個瘋子,他不應該同瘋子計較,也不該試圖與瘋子講道理。

林殊這麽在心裏安慰自己,以壓制漸漸高升的火氣。

見兩人沉默,高靜歌催促道:“林港已經查到是秦先生舉報的,你們留在這裏不安全,如果不想出國,可以先去別的城市。”

“沒關系,高小姐,您不用著急,我能應付林叔叔。”秦渝池笑得更開,沒有一點危機感。

就秦渝池這破身子,還能應付林港?

林港那流氓根本就不講道理,三兩下就能把秦渝池這病患踢殘。

林殊沒打算逃,準備和林港正面硬剛,但秦渝池這幅安然的樣子實在討厭,看得他手癢。

“況且,做了錯事本就該受到懲罰,上天會......”

秦渝池毫無察覺地繼續發瘋,但林殊已經耐心告罄,兩只手一齊捂在秦渝池的嘴上,不讓人說話。

“閉嘴,”林殊勾起同樣誇張的笑,半闔著眼警告,“再敢說這句話,我就把你的頭發眉毛全部拔下來,一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