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4頁)
盡管春天已至,B市夜晚的溫度仍舊不高,不超過五攝氏度。
月亮隱在雲間,夜風呼嘯,將湖光山上的樹吹得婆娑作響,莫名有種月黑風高的意味。
那人影緩慢行進,繞著林殊家行走一圈,而後停在大門口,像是準備摁門鈴。
在那人的指尖觸上門鈴時,秦渝池一腳踹在那人後腰上,將人一下踹倒在地。
“啊——!”
陶瀲趴在地上,因為腰上的劇痛而大聲尖叫,蜷起身子,捂著受傷處打滾。
秦渝池一言不發,俯下身,拽住陶瀲的頭發往外拖行,走兩步歇一步,邊走邊喘氣,拖到離門兩米遠處才松開手。
“渝池哥......?”陶瀲見是秦渝池,眼裏立刻暈滿淚水,剛想委屈地哭訴,卻見秦渝池從身後拿出一把刀子,立刻嚇得白了臉。
“小瀲,驚不驚喜?是我啊,秦渝池。”秦渝池勾起誇張的笑,單手箍住陶瀲的脖子,將陶瀲固在地上。
“渝......渝池哥,你怎麽在這裏?”陶瀲被嚇得把淚逼了回去,抖著聲音問。
“我怎麽在這裏?”秦渝池不解地反問,“我的家就在這裏啊。倒是你,你來這裏作什麽?想找殊兒的麻煩?”
“我......我是來找林先生道歉,他誤會我了,我想和他解除誤會!”陶瀲急忙解釋道。
“他會誤會你......”秦渝池點點頭,手上的力道松了一點,嘴裏訥訥重復。
以為秦渝池信了解釋,陶瀲松一口氣,剛想露出一點笑,卻見秦渝池舉著刀的手越來越近。
“渝池哥?!”陶瀲心裏一驚,想掙開秦渝池的手,急忙往後退。
秦渝池卻直接將刀尖抵在陶瀲臉上,笑著說:“別動,如果你敢動一下,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
聞言,陶瀲不敢掙紮了,視線往右斜,眼睛死死盯著刀,冰冷的刀尖在臉上滑動,映出一條條淡紅的凹痕。
秦渝池笑了笑,用刀尖輕戳陶瀲的臉,問道:“你是不是有想過拿刀去劃桃子的臉,就像現在這樣?”
陶瀲微抖著不出聲,秦渝池的耐心到達極限,他目眥欲裂地喊:“說話!”
“沒有!我沒有!”陶瀲顫著聲音否認。
“你沒有?我不信,”秦渝池舉起刀,將刀尖懸在陶瀲的眼上五厘米,繼續問,“你是不是想把桃子的臉劃得面目全非?說實話!”
“我沒有......”刀尖離眼睛越來越近,陶瀲哭著改口道,“有有有!我有這樣想過!”
得了回答,秦渝池輕嘖一聲,又問道:“那你今天來這裏,是想幹什麽?又想誣陷殊兒?”
“我沒有!我真的只想來找林先生道歉而已!”
陶瀲尖叫著解釋,但秦渝池卻像是聽不見一般,雙眼失神,自言自語。
“我就知道,你這種壞東西,不知悔改的。”
“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上天會公平地懲戒每個人。”
“但如果上天不懲罰你,那就由我來懲罰你。”
說完,秦渝池露出笑,高舉起刀,懸在陶瀲額頭上,猛地往下紮。
“啊——!啊——!救命!誰來救救我!”
陶瀲拼命掙紮,閉著眼睛尖叫,語無倫次,這驚恐的叫聲在夜裏尤為突出。
叫聲過於慘烈,林殊很快聽見屋外的動靜,以為外面出了事,急忙打開門出去看。
秦渝池手裏的刀正在往下落,林殊一開門就見到這驚駭的場面,嚇得他急忙跑過去,一腳踢開秦渝池的刀。
哐當——
刀落在遠處。
秦渝池擡眸,見是林殊來了,不滿地解釋:“你慌什麽?我只是嚇唬他而已,又不會真的殺了他,連一點傷痕都不會留。”
“秦渝池,你瘋了吧!”
林殊一把推開秦渝池,動作比思緒還快,立刻將自己浴袍上的腰帶解下來,將陶瀲的兩只手捆緊。
陶瀲想哭著開口說話,雙臂也不安分地扭動。
林殊嫌煩,冷聲威脅道:“閉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找我幹什麽,在這裏乖乖等著你哥來接你,不然我把你打包去國外,送進紅燈區裏當一輩子鴨子。”
陶瀲立刻噤了聲,乖乖點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殊處理了陶瀲,該去處理秦渝池。
一想到秦渝池準備拿刀傷人,林殊裹緊浴袍,再忍不住火氣,一腳踹在秦渝池腿上,心有余悸地罵:“你再發瘋試試?”
秦渝池冷哼一聲,不答話,往自己家裏走,只留給林殊一瘸一拐的背影。
不過秦渝池很快折返,手裏拿著一捆麻繩,面無表情地往兩人這裏走。
屋外的燈光很昏暗,秦渝池的眼睛卻發光,整個人走得趔趄,活像是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手裏的麻繩則是索命的鐵鏈。
陶瀲本來靜靜躺著,聽見腳步聲,見是秦渝池走近,又開始大聲尖叫,拼命在地上蠕動,想要逃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