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這人......什麽時候搬到這裏的!

這山頂本該只有他一個人住,其他別墅常年空房,沒想到秦渝池竟然搬來隔壁。

林殊長呼一口氣,以緩解自己愈發高漲的血壓。

一想到秦渝池就住在隔壁,林殊心裏就煩躁,回到家後,一整天都沒出門。

到了夜晚,林殊例行去到露台,本想躺在躺椅上,看著星子入睡。

哪知秦渝池也站在自己那棟別墅的露台,光明正大地拿著望遠鏡,朝他這裏看。

這偷窺行為被林殊發現了,秦渝池也不驚慌,放下望遠鏡,不知從哪端了杯酒放在掌心,隔空朝林殊做個敬酒禮。

有病。

這一世的秦渝池真有病。

林殊被這挑釁舉措惹得想發火,摸出手機直接撥通秦渝池的電話。

“秦渝池,你是不是有病?弄個望遠鏡偷窺我很有趣?”林殊站起身,朝電話裏罵。

“我在夜晚觀星,聽到動靜,就順便看看鄰居,有什麽問題嗎?”秦渝池道。

“你......”

“沒想到林先生真是好興致,每天不在家裏睡,就睡在露台,以天為被,真是太有格調啦!”

林殊一聽就知道秦渝池是在諷刺他,可他又罵不出刻薄的話反擊,好像他只要一對上秦渝池,就不自覺心軟。

軟骨頭,不爭氣!

林殊在心裏罵自己,氣呼呼地返回室內,將露台的門用力關上。

很快,林殊家的露台燈暗了,三樓臥室的燈亮起,而後再暗淡。

終於回屋裏去睡了。

秦渝池對這成果頗很滿意,不自覺勾起笑,將酒杯裏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嘶......”

吞咽之時,胸口仍然會疼,不過秦渝池的嘴角就沒垂下來過,因為他好似發現了制服林殊的有效辦法。

面對心口不一的人,他就得不要臉才行,任何一點羞恥心都是多余的。

拿定注意,秦渝池決心繼續不要臉,下一步就是讓林殊把他的好友加回來。

春天是不易察覺的風,會靜悄悄地來,夜裏下過一場春雨,空氣裏便飄散著清新的晴朗味道。

翌日。

林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了個好覺,不僅沒有做噩夢,精神也莫名飽滿。

坐起身時,林殊敏銳地聞見一股黃油奶香。

林殊很熟悉這味道,就是他常吃的費南雪和可露麗。

林殊掀開被子,趿上拖鞋往樓下走。

一樓的餐桌上早擺上很多甜點,不止有費南雪,還有一杯熱可可,杯壁滾燙。

秦渝池進家了?

哐——!

廚房響起幾聲金屬碰撞的巨響。

林殊微蹙起眉,正要往聲源處走,卻看見秦渝池提著個大袋子,從廚房裏走出來。

秦渝池提的是透明塑料袋,林殊定睛一看,才發現裏頭全是廚房用刀。

“秦渝池,你幹什麽?”

林殊走近,想把袋子搶過來,秦渝池卻將這袋刀高高舉起,提到林殊抓不到的高度。

“你又不會做飯,家裏別放刀,不安全。”秦渝池往旁邊一躲,輕易繞過林殊,繼續往前走。

這人不經同意闖進他家,還理直氣壯地拿東西走?

林殊快步走到秦渝池身旁,揚起頭兇狠地質問:“誰允許你進我家的!”

秦渝池垂下視線,冷哼著控訴,“林先生真是不守信用,以前還說這裏就是我的家,現在竟然連家門都不讓我進,真絕情。”

“我絕情?”林殊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你這‘以前’未免也太久遠。我已經死過一次,死人生前的任何承諾全都不用作數!”

聽到“死”字,秦渝池抿緊唇,牙關咬得緊繃,像是被噎得很生氣,但又不願意發火。

林殊最怕看到秦渝池這幅隱忍的模樣,雖然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但還是稍放軟語氣,“反正以後你不準再進我家,不然我就報警。”

秦渝池沒答話,沉默片刻後,提著那袋刀子繼續往前走。

這人怎麽對這些刀子如此執著?

林殊不懂秦渝池為什麽非要把家裏的東西拿走,冷聲說:“把東西也放下,別讓我報警抓你。”

秦渝池頓住腳步,倏地轉過頭來,眼睛瞪得極大,惡狠狠質問:“林殊,你是不是不長記性?你忘了你怎麽被抓進去的?”

聞言,林殊也愣了,沒想到秦渝池還念著前世那把誣陷他的刀,甚至要因此把他家裏的刀全部收走。

秦渝池是在......保護他?

可這人那時明明幫著作偽證,恨不得他死,這一世怎麽會做這些詭異的舉措?

總不能是在他死了之後,秦渝池又後悔了?

腦子裏亂,心裏也亂,亂得發慌。

林殊愣在原地,就這麽看著秦渝池往前走。

他其實可以直接開口問,但他現在是個軟弱的懦夫,不僅怕面對秦渝池,還怕提到那些傷痛的過去,更怕聽到秦渝池親口承認恨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