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視線稍往下斜,林殊勾起得逞的笑,命令道:“抱我。”

秦渝池收緊手指,緊緊摳著鋼琴凳上的羊皮,似是對無法抗拒的欲望感到無奈。

“怎麽不抱我,難道你不敢?”林殊調笑,左腳尖踩在秦渝池的棉拖鞋上。

秦渝池無聲地呼出一口氣,倏地攥住林殊的手腕,將他壓在鋼琴凳上。

“親我。”林殊命令道。

秦渝池閉上眼睛,像是痛苦極了,輕吻在林殊的額頭。

“不對,不是吻這裏。”

秦渝池直起身,咬緊牙關,眼裏盡是不甘,緩緩湊近林殊的唇。

兩唇相貼,小心翼翼試探。

隨著吻加深,洋桔梗的香氣縈繞在鼻腔......

林殊猛地睜開眼,捂住嘴,翻下沙發。

惡心感湧上來,他來不及去洗手間,只能跪在地上幹嘔。

好在胃裏沒有東西,林殊什麽都沒有嘔出來,只有幾滴生理性的淚水落在地板上。

幹嘔夠了,林殊弓著身子,渾渾噩噩往浴室裏走。

林殊打開花灑,將水溫調到最冷。

冰冷的水打濕衣服,澆滅他因夢而起的欲望。

等到身體冷得發顫,再也沒有一絲欲望殘留,林殊才站起身,抖著身子跨出浴缸。

濕衣服往下滴水,隨著他的腳步在地上暈出蜿蜒的水痕。

林殊遲鈍地走到衣帽間,找了一套運動裝換上。

微弱的月色透進窗,天還沒亮。

窗外好像飄著晶亮的碎屑,林殊看不真切。

下雨了?

林殊緩步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

狂風帶著雪花飄進窗,落在他的發梢上。

雪?

林殊伸出手,雪花撞進手掌心,融化成水霧。

室外大雪紛飛,白雪皚皚。

湖光山上的松樹全蓋上了白襖。

地上的雪厚厚一層,和《苦生》的最後一幕有些相似。

林殊不自覺想,秦渝池在拍攝這場戲時,到底是什麽感受?

秦渝池會冷得發顫嗎?

會伸手去抓飛舞的飄雪嗎?

那一幕戲的拍攝地址就在B市,離湖光山很近,不到十公裏,在一個高聳的懸崖之上。

林殊隨意抓了件棉襖穿好,沖動出發,沒有計劃。

他太久沒有開車,手有些生了。

林殊開得極慢,開了將近五分鐘,才從車庫駛到公路上。

淩晨五點,公路上已經擠了好些車,林殊越開越慢,儀表盤從六十碼減到零。

林殊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塞車,沒想到二十分鐘後,車流仍一動不動。

這種異常情況定是因為出了車禍。

林殊的車夾在車流正中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來在日出之前,他沒法到那裏了。

林殊微嘆口氣,摁下車窗,任由狂風將雪吹進車裏。

紅綠燈是個擺設,無論跳到什麽顏色,車流都不會移動。

林殊熄了火,從儲物箱裏摸出煙和打火機,依舊只點燃香煙,卻不抽。

朦朧的煙霧彌散在眼前。

林殊吹一口氣,將白煙吹散,給視線騰出清晰的視野。

公路上全是車輛,紅燈光將黑夜照得鋥亮。

不遠處,有一人逆著車流行過,正穿梭在車與行人道間。那人帶著鴨舌帽,身上的毛衣和牛仔褲都破了洞。

右眼皮突突地跳。

林殊蹙起眉,視線定在那人身上。

一絲蜜桃的清香順著風,竄進繚繞的煙霧裏。

那人漸行漸近,走到他車邊,雖然鴨舌帽遮著半張臉,林殊還是認出了他是誰。

林殊及時攥住那人的毛衣,“你怎麽在這裏?邊星瀾呢?”

陶芓湉驚慌地擡起頭,看見是林殊,忽然卸掉撐著身體的勁。

“林總......”陶芓湉彎著眼睛,朝他勾起安心的笑,笑著笑著便哐的一聲倒下去。

陶芓湉不能死!

自重生以來,這個念頭便死死刻在林殊的腦海裏。

林殊心裏大駭,趕緊下了車,檢查陶芓湉的呼吸。

見有人倒下,周圍的司機摁下窗戶,紛紛看向這裏。

林殊撥通電話,“湖光路中段有人暈倒,呼吸微弱,心率過緩,情況危急。”

“現在這裏車流堵塞嚴重,給我派直升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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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時,林殊站在病房門外,面色陰沉。

醫生從病房裏走出,謹慎地關上門,“林先生,陶先生已經醒了,您現在可以進去看他。”

“他為什麽暈倒?”林殊冷聲問。

“陶先生心肌缺血,再加上之前過量運動,所以才會暈倒。還有一件事......”醫生面露難色,不好開口。

“直說,別耽誤時間。”林殊不耐煩。

醫生將血檢結果拿給林殊,“陶醫生今天服用過大量舍曲林片......”

“舍曲林片?什麽意思?”

“陶先生可能患有某種精神疾病,抑郁、焦慮或者強迫障礙,都有可能。他不願意開口說話,我們也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