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迎娶信四(第2/5頁)

“杖斃。”

不等小太監求饒,有侍衛已經將人拖下去了。

劉祿寶大氣都不敢出,聖上說是沒信,沒往心裏去,可如今這做派,在太孫跟前這一出……他也猜不到聖上什麽心思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

歷延年垂目,手裏捧著熱茶,也未喝。

元和帝喉嚨有痰似得,聲沉又厚,老眼望著底下端坐的孫兒,從進來到如今倒是沒怎麽變過,一派安穩。

“在想什麽呢?”

歷延年實話說:“想南珠有沒有睡,還有孩子。”

元和帝才想起來,他今日得了兩個玄孫,神色好了些,說:“是了,兩個孩子還沒見過他們曾祖父,今日才有驚無險。”

話音一轉,“朕剛才做夢,夢到你阿父了。”

歷延年望著皇爺爺,卻不知道說什麽。

“父皇在時,最疼澤秋了,比看著朕還要疼,握著澤秋的手,說以後這天下就是澤秋的,澤秋要幫皇爺爺把咱們大歷全拿回來。”

“天下人說咱們這一支南歷。”

歷延年道:“誰又能代表天下百姓。”

“皇爺爺,我是光武祖宗之後,是南歷又如何了。”

元和帝曾經也為此有過心結,卻沒想到孫兒坦坦蕩蕩的,他想了一輩子,年邁了,才想通,但也只敢在心底想,是南歷又如何。

他們祖上把天順帝禍亂的天下穩了下來,讓天下百姓不再飽受戰亂之苦,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統一了天下。

說他們這一支並非正統,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可笑。

元和帝看向孫兒,“延年,你要讓他們好好看看,好好瞧瞧,光武子孫,不墮威名。”

“是,皇爺爺,孫兒懂。”

劉祿寶聽了,越發不懂聖上了,他不懂聖上到底有沒有懷疑過太孫半點?但此事已經不重要了。

一直到淩晨,嚴大人再次進殿,又交了一份供詞,這次還有所謂太孫指使的‘證據’。

桌上放著東宮的牌子。

歷延年一看,便笑了聲。元和帝問怎麽了。

“這是最初東宮的牌子,不過皇爺爺您知道的,南珠不喜歡太沉悶刻板的,說玄鐵牌子稀松平常,很容易做了贗品。”

嚴大人心想,牌子雕刻確實很容易造假,但玄鐵可不一般。

尋常百姓壓根見不到玄鐵,就是有機會搞來的,若不是見過真的牌子長什麽樣,又怎麽會做出一模一樣的假的呢?

“南珠說不好看,要融了。”歷延年叫信四進來,“你的腰牌遞給嚴大人。”

信四從腰間扯下腰牌,遞給嚴大人。

還是玄鐵,但這玄鐵又散發著綠油油的光,乍一看還是通體漆黑,但在光線下折射能看到綠意,而且牌子大小也從尋常長方形腰牌,變成了玉佩大小,還有弧度——

“是貓爪。”歷延年解釋。

前頭是東宮二字,翻過來,後面刻著牌子擁有者姓名、職位、年齡,打造的時間,像他手裏這塊職位是東宮侍衛長信四。

“每年一換。”

嚴大人點點頭,將牌子遞給劉公公。兩塊牌子放在桌上,都不用仔細辨別,一眼就知道不對勁了。

“敢問太孫,原先那批牌子,是交由誰處理了?”

信四說:“曾交給內務院融了,因這玄鐵難融,我們主——太孫妃殿下在東宮沒趁手家夥什融不下來,就讓內務院去辦。”

這下又查內務院。

嚴不倦早猜到後宮定有奸細,不然行刺這事,不會這般輕易成功的,定是有人在內部裏應外合接應。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歷延年請皇爺爺先去睡一會。元和帝也熬不住了,點點頭說:“朕去躺一躺,劉祿寶,有什麽事聽太孫吩咐。”

“喏。”劉祿寶應是,送聖上就寢。

案桌上那兩塊玄鐵牌子,算是徹底替太孫洗幹凈了,聖上才放了心。到了後半夜,元和帝發燒,幸好禦醫一直伴駕沒走,當即是給聖上下了針,解了高燒。

也是破曉時分,嚴大人再次來了,這次的供詞厚厚一沓,從刺客那兒撬不出來,但內務院就好‘問’了。

除了供詞外,還有嚴大人推斷的,方便聖上一目了然觀看。

歷延年看完後,沉默了下,去了寢殿內。

“怎麽了?”元和帝聲音又粗糲許多,喘著粗氣,臉皮青紅,已經降了燒,可還是面色不正常,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歷延年讓禦醫先下去,叫了嚴大人進來。

“查到了祖母宮內。”

元和帝不敢置信,胸膛起伏,喘著粗氣,又栽倒在床上,歷延年趕緊喊禦醫,又是一頓折騰,元和帝緩過來了,不在意禦醫叮囑的不可動怒,而是看向嚴不倦。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回聖上,是永樂宮大宮女雲彩姑姑,還有總管太監認下的一兒子太監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