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當寡婦了(第2/5頁)

黎南珠夾了筷子嫩嫩白菜,裹著芝麻醬蘸碟吃。

“好吃,京裏清水鍋子涮羊肉蘸芝麻醬也好吃。”

黎王爺吃著菜,說:“昭州也有芝麻醬,我看京裏也就這樣。”

“……”黎南珠嘿嘿一笑。

黎王爺對弟弟這個樣子就心軟了,弟弟肯定知道他不痛快,這會賠笑呢,就說:“你要想清楚了,我其實不太想你到京裏,哥還是那句老話,咱們黎家忠心,只要聖上用得上咱們,他想立皇太孫,那你哥豁出去,就跟今日一樣,誰敢反對?”

他怎麽幹,什麽法子都行,沒必要弟弟嫁人的。

還嫁這麽遠!

黎南珠看他哥真的難受,絲毫不掩瞞了,說:“哥,其實嫁給延年也不是大事——”

“你先別瞪我,聽我說。”

黎王爺不瞪弟弟了。

黎南珠是認真交代,“年年現在身處困境,我十六七那會就跟你和嫂子說了,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要不是出家當和尚吃不了肉過的苦,我婚姻生活和和尚沒什麽差別。”

“到了京城後,哥你是不知道年年過的在外人看那是花團錦簇,樣樣都好,實際上危險重重,走到結婚這步,是我先提議的,我和他說好了,等他坐了穩了,到時候和離。”

黎王爺聽得腦子一團麻,筷子都不動了,“啥意思?”

“就是假結婚啊,不是真嫁人,就是我表面上嫁給年年,先幫他也是幫皇上,是咱們黎家忠君之心,等以後事成了,我倆一拍兩散,你就當我在京裏度長假幾年,遲早還是要回昭州的。”

“哥,開心吧。”黎南珠問。

然後看他哥表情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看他好像跟看傻子——

黎王爺是放下筷子,伸手去摸弟弟腦門,“你是發燒了嗎?為了唬我,這借口說辭都出來了,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比說書的那還誇張,都能滿天牛皮跑了。”

“……”黎南珠字字屬實,但他哥不信,非但不信,還以為他騙他,還以為自己發燒燒糊塗了。

“哥。”

黎王爺一張臉是比剛才拉著還難看,就皺巴巴的,褶子縫都透著想不明白和難琢磨。黎南珠是提了氣又放下,又提了氣,幾次下來,都不知道說什麽。

他說的可是真話。

他哥怎麽就不信呢。

“你臨走前跟我說啥。”

“……”這輩子都不結婚,打光棍打定了。黎南珠便說:“也沒錯啊,我不是說了假的結婚,假的嫁給年年。”

黎王爺表情更嚴峻了,就差喊大夫給他弟弟瞧瞧腦子。

黎南珠被逼的嘀咕:“那總不可能是我懷了,沒辦法才嫁給——”他只是隨便說說,但對面他哥褶子皺的嚴峻的臉頓時舒展開來,像是一切找到了源頭,有跡可循了。

“……”

“……”

黎南漳先是表情舒展,又眉頭蹙著,先拍桌子大罵了聲狗皇孫,就跟著就急,“你怎麽不早說!這種事情,誒呦,你嫂子還沒來。”

“啊不是,哥,我剛隨便說說的。”黎南珠解釋,“沒懷。”

黎王爺不信,“真的?你跟哥有什麽不好說的。難怪這麽急給我去信,皇帝意思也是抓緊了辦你和皇孫的婚事,還給我信上畫的豬,你從小到大都是做了啥不好意思說,才畫豬的……”

越說越真了。

黎南珠:“……哥你說的,我差點覺得自己懷了,但真沒懷,不信我叫信四過來看,你聽他說。”

“他不行,他是你的人。”

黎南珠:沒點信任了。不過這事確實好辦,信四不行,還有他哥懂醫術的親衛禮五。

“禮五沒在府上,剛回來金吾衛抓了個人,說是他母親病重來這邊醫館買人參,我瞧著不對勁,像是個練家子。”黎王爺說到這兒,厭惡說:“這些人披個官家皮,可疑的塞點錢就擡手放過了,要是真老實巴交的百姓有難處,抓了人得褪一層皮。”

這種事情不少,黎王爺見多了。

黎南珠就說:“那今個挨揍的胡大人不冤枉,要奏就該奏這現象。”

“哪個胡大人?”

“最先跳出來挨打的那個,之前老說我。”

黎王爺點點頭,“揍的是不冤。”

兄弟倆扯了旁的話題,黎王爺說完終於發現不對勁,又給硬生生接回來,“珠啊,真沒懷?”

“哥,我翻白眼給你看!”黎南珠聽他哥這麽喊他就抓狂。

黎王爺哈哈大樂,“你說了,哥就信。”

“那我說假結婚——”

“不信,嫁人還能有假的?”黎王爺表示不要瞎說,這個謊話太拙劣了,那嫁人昭告天下,三書六禮八擡大轎,以聖意,立了皇太孫,以後皇孫成了皇帝,那他弟弟還假皇後不成?

小孩子凈糊弄人。

黎南珠自閉了。

不過有這接二連三的打岔,最開始嚴肅氛圍這會也輕松了。黎南漳抄起筷子繼續涮菜,說:“南珠,現在還能反悔,你要是被逼不情願,哥給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