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左右兩拳(第2/5頁)

黎南珠指著綠的說是他,小紅人就是延年的。

屋裏家具跟昭州時也別無二致,縮小版,花瓶裏還插著變邊角料做的花。總之是除了屋子整體架構,這東西哪哪都值錢。

缺錢花了,撿個鵝卵石翡翠石頭,或是摘兩片黃金杏樹葉子。

最誇張的是黎南珠給後院造了一口井,這個原先是沒有的,但現在黎南珠說:“你看看,裏面還有水呢。”

為了這口井,小郡王特意把地基做厚實了。

水井口有小木桶,旁邊手持木柄能攪水,打上來一看,木桶裏兩顆瑩潤散發著淡淡光澤的珍珠,這就是‘水’了。

好家夥。這一套屋子,精巧先不提——這時候木匠也能做,但光是用料造的,那得萬兩銀子了吧?

“以後打賞底下人,隨便抓一個,多好玩。”黎南珠跟小孩說,過年過節手裏沒錢花了,就隨拿隨用,當他做阿叔給年年的零花錢。

皇孫是舍不得,不過面上乖巧點頭。

“延年謝謝阿叔親自做的禮物。”難怪過去一個多月,阿叔只有宮學放假時找他玩,他問過,阿叔說保密的。

自阿父去後,再也無人為哄他高興這般費盡心思,不為所圖。

這天自然是玩的痛快,昭州黎郡王給皇孫送的禮物更是被在場人都深深記在心中——少爺小姐回家跟家中長輩學說,跟著主子的仆從則是跟府裏相識的下人吹。

第二天,滿京城都知道昭州黎郡王‘為愛一擲千金’了,花花手段那才叫個多,年輕單純的小皇孫哪裏見過這樣的,可不是被那惡霸唬的迷迷瞪瞪的,讓做什麽做什麽。

“做什麽?”茶樓裏有人問。

另一人壓低了聲:“你說做什麽?惡霸郡王對著小皇孫,又是去別莊辦生辰宴,又是出手闊綽,聽說那金玉翡翠寶石堆得比山尖尖還高。”

就跟如今勾欄院一般,那些花樣砸銀子的大爺想什麽,那黎郡王可不得想什麽,不然花那大錢幹嘛。

說做叔叔的心疼小輩?

那可笑掉人大牙了,“又不是親阿叔,你給那剛給你端茶跑堂叫你一聲二大爺的小二花銀子嗎?”

“呿!”被調侃的立即啐了一口。

這不就了然了。

有說小皇孫可憐的,著了那個惡霸魔頭的道,也有說黎郡王膽大包天,連皇家血脈都敢——

反正進了五月後,京裏沸沸揚揚全是說惡霸魔頭黎郡王和小皇孫的二三事,後來還被編成了話本,走商的帶著貨一路南下,竟是百姓聽聞是京裏商人,也向著打聽,不過南邊話本就纏綿悱惻了。

黎郡王在話本裏是個霸總,強取豪奪,在聖上給他舉辦的家宴上,一眼就相看中小皇孫,小皇孫貌若女子,郡王一見就傾心。

之後就是展開追求,各種手段。

這段南邊百姓婦孺最愛聽了。

“給皇孫慶生辰我愛聽這個。”

“那金玉蓋的大屋子,還有珍珠堆成的寶山。”

“聽說為了小皇孫還大打出手過,打的七皇子……抱頭鼠竄。”

這倒沒有,戲劇加工,黎南珠沒暴打七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空感應的,還是冥冥之中立的flag,五月底的時候,黎南珠還真跟七皇子幹起仗來了。

七皇子是三月末被禁的足,四月五月兩個月,到了五月底這幾日,宮禁就松快了些——七皇子已經能宮內行走了,去去皇後那,回自己寢殿,也不用去上學。

宮裏太監宮女都當不知,反正就剩幾日快解禁了。再者七皇子畢竟是皇後和聖上親子,難不成還能為了這幾日真較真不成?底下人沒人犯蠢去打小報告。

後宮裏的娘娘們也不願摻和這小事。

寧貴妃自從兒子從赦天別莊回來,是已經有一個月沒看見兒子面了——中間來了一次,也是急匆匆的。問了兒子身邊太監小喜子才知道,兒子自打去了一趟赦天喜歡上打馬球了。

“……主子輸給了黎郡王,面子上過不去,這些日子宮學休沐就出宮打馬球。”小喜子匯報。

寧貴妃自知兒子脾性,打小就是機靈聰明,但聰明勁兒不放在讀書上,七八歲那會,他舅舅進宮一趟,帶了個小玩意,十二著迷愛的不成,睡覺都捧著那個蟈蟈,後來被聖上得知罰了寫字。

這些不提,寧貴妃知道兒子在玩沒幹別的就不在意了。

玩總比捅婁子惹禍強。

“就是他那心性跟長不大似得,你說我選誰家姑娘,這不是嚯嚯人家嘛。”寧貴妃嘆氣。

嬤嬤便道:“娘娘不管選哪家的姑娘,都是那家姑娘福分,能嫁到皇子府給十二皇子做正妻,高興都來不及,哪裏是嚯嚯。”

“也不能這般說。”寧貴妃蹙著眉,不說了。

外頭說起她來,說她是貴妃,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有難聽的罵她是妖妃,迷得聖上團團轉,給她修了這個長寧宮,無比奢華。她知聖上對她多有幾分情誼,可這輩子還是要跪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