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燈滅之一三四(第2/3頁)

榮玥出身宗室王府,鄭公府也是帝都第一豪門,安公府現在要略遜這兩家一些。榮烺的意思,小夥伴們一起去就行了,至於他們各自家中,隨意。有交情就去,沒交情不必去。

榮烺還把小夥伴分成兩半,先一起到安公府,到時一半隨她在安公府吃酒,一半跟著阿玥姐到唐家吃酒。

其實貴女間也不是個個都相處的很好,她們都是年紀正輕的女孩子,能到榮烺跟前的,在家也都是千嬌百寵,平常偶爾也會拌個嘴,爭勝負來著。

此際大家都不禁心有所感。

安國公病重的事大家都清楚,她們生在大家大族,更是明白榮損盛衰之道,此時皆想,殿下待阿李真是有情有義。

咱們與殿下也是自幼相識,若得殿下如此相待,也不枉咱們與殿下相交一場。

原本,榮烺還替遠在直隸的鐘姑娘準備了一份。

結果,榮烺將此事書信告知後,鐘姑娘托人送了一份給阿李的賀禮,還有一份給公主殿下的。另有兩封信,一封是寫給公主的,一封就是給新娘子阿李的。

雖則安國公病重,親事還是辦的熱熱鬧鬧。

親朋舊交其實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好過,明擺著就是安國公想大限前見女兒出嫁。不過,顯然有兩人不受此影響,一位是榮烺,榮烺覺著凡事不用想那麽多,既是喜慶日子,就都歡歡喜喜的。

另一位就是安國公的愛婿唐公子了。

唐公子還是那幅孔雀樣,他其實一直就在安公府住著,不是一日兩日,自打他爹唐祭酒到江南就任,他就搬安公府住了。

用唐公子的話說,一個人寂寞,到李伯伯這裏,人多熱鬧。

要見天瞅著嶽父的病郁悶,那還有個頭兒啊。

唐公子可不是那等傷春悲秋的性情。

其實人李家也沒啥事。

心裏難受的反多是來賀之人。

唐公子知道公主殿下參加婚禮,直接挎著寶弓來接親。榮烺倒比當事人更吃驚,“唐公子你親自射啊。”

唐公子信心滿滿取下寶弓,“當然了。某也是自幼文武雙全的人。”

榮烺強忍沒翻白眼,“趕緊射吧。你這話可真多。”阿李素來沉穩大方,竟然跟這種臭美跳脫的家夥做了夫妻。

唐公子真不愧當年做十六身新衣在公主殿下跟前展示過騎射、還曾暗搓搓做過尚主夢、然後被榮烺一嗓子嚇到夢碎的男人,發揮相當穩定,當下搭箭挽弓,兩箭正中雀眼。

榮烺頗是訝異,“你這長進可不老少。”

“那是!”唐公子得意的將寶弓重新斜挎身上,頭上簪的鮮花一抖一抖,朝喝彩諸人瀟灑的一抱拳,然後,一撩袍擺,大馬猴般兩步跳過庭院,直奔閨房房門,拍的砰砰山響,“阿葳,快開門,給你看我屏風射的多漂亮!”

一畔的族弟兼迎親使之一的唐朱直勸他,“文雅些文雅些。”

“你們這些光棍文雅吧,我都娶著媳婦了,以後就不用文雅了!”

這話簡直欠揍的不行。

大家笑鬧著進了閨房。

李家一位族兄弟背了新娘子上喜車。

榮烺望著新人離去的背影,當真覺著人不可貌相。

鄭衡笑,“開眼界了吧。”

“嗯,忽然覺著這孔雀變可靠了。”榮烺看向鄭衡,“阿衡哥你也來吃喜酒。”

“我們兩家早就是故舊。”

鄭衡在二門外的官客群裏,兩人略說幾句,榮烺就到堂客那邊坐首席去了。

待她天晚告辭時,安國公那邊著人帶話,“老臣神弱體衰,不能親來給殿下見禮,殿下心胸寬廣必不會怪罪老臣。老臣心中惟願殿下千歲平安,榮享安康。”

榮烺笑對這帶話的年輕子弟道,“去跟國公說,他的心意我收到了。讓他只管安心調養,待他大安,我必要再來打擾。”

“是。”那年輕子弟恭順的應一聲。

榮烺再三不令安國公夫人相送,大家還是殷勤的將她送到二門外。

鄭衡那裏得了信,與幾位朝中顯貴將榮烺送到安公府門外。讓榮烺略有訝意的是,齊師傅竟然也來了安公府吃酒。

師徒倆在外未曾多言,第二日榮烺見到齊師傅才說,“齊師傅你與安國公也是舊交?”

“當年安國公掌禁衛軍,我遇到刺客,多虧他救我一命。”

原來如此。

榮烺想,雖說齊師傅會武功,看來也不多高深。她正想著,就聽齊師傅問,“我看殿下跟鄭世子走的很近。”

榮烺露出一點竊笑,齊師傅一眼就瞧出來了,悄悄問,“他是想尚主吧?”

榮烺微微頜首,征詢齊師傅的意見,“齊師傅,你覺著阿衡哥怎麽樣?”

“挺好。家世爵位都配得上。”齊師傅的評價言簡意賅,“鄭世子也算一等一的才俊,為人不算笨,先相處看看,不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