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燈滅之四八

殿下

正文第二四五章

這是榮烺生命中第一次獨立的提出自己的政治建議。

盡管她現在並無此意識。

她認為自己只是提了一個小意見,她以前也經常發現自己的觀點,啥她都愛發表意見,只要是她知道的,沒有她不願意叨叨兩句的。

這是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都會經歷的過程,民間俗稱,愛管事。

但,以往她只是對現成事件發現看法。

這一次,她的意見促成一個政治事件的形成。

雖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對於朝廷未來儲君,對於皇長子榮綿,甚至,對於榮晟帝,對於鄭太後鄭皇後,對於朝廷中的後黨與帝黨,就是那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發。

人們在心中已經種種默契,不過,誰都沒料到,推動這種默契的人是榮烺。

可事情發生後,許多人都由衷認為,公主真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的確,榮烺深得鄭太後喜歡,她與鄭皇後關系也好,更重要的是,她與鄭公府走的很近。

由她來推動這一步,而且,推動的這樣巧妙——

以至,許多人懷疑,應該是有人借了公主的手。

但其實,沒有這樣一個人,就是榮烺自己想的。

自始至終,榮烺都未覺著這是一件大事。

盡管她得到了許多稱贊,史太傅那樣的刻板家夥都贊她聰穎靈慧,更勝往昔。

榮烺內心十分不屑。

她去麟趾宮定省時,生母徐妃也給她做了許多好吃的,誇她,“我的兒,越來越懂事,越來越會說話了。”誇榮烺主意出的好,有心想攛掇榮烺什麽時候跟鄭太後說說,把立太子的事也定下來才好。

估計徐妃也知此事成功率不高,也就沒提。

榮烺對付她娘很有一手,直接說,“別來虛的,覺著我好直接拿銀子。把去年的也補上,給皇兄多少就得給我多少。”

徐妃正想跟閨女拉拉感情,沒想到榮烺這般市儈通俗,笑罵她,“堂堂公主,怎地一身銅臭味。”

“你就說給不給吧?不給就少說些虛的。”榮烺吃倆葡萄,“我可是個實誠人。”

“給給給。”

徐妃道,“我啥不是給你的,真是的,誰還能跟咱們親,你可是我腸子爬出來的。”

榮烺聽這話驚悚,她素有邏輯,“柳嬤嬤說,小孩兒得七個月才會爬,我難道在母妃肚子時就會爬了?凈胡說。”

“我就這意思,你是我親生的,你得跟我最親才是。”徐妃說。

“那你就少偏點心眼,每年都得我來要才給銀子,難道皇兄也是來要你才給他的?”臨近婚期,榮綿又有衙門差使,日漸忙碌,今天就是榮烺自己來麟趾宮定省。

“你皇兄大了,外頭有應酬,花錢的地方多,我才補貼他的。”

“我也有應酬,花錢地方也不少。”

“行行行,給你,又沒說不給。”

徐妃現讓侍女取來銀票,榮烺翻個白眼,將銀票揣懷裏,“以後別讓我來要,你給皇兄時就順道打發人給我送去。”

又吃了點東西,就揣著銀票回去了。

榮烺有些悶悶不樂,她又不是為這些人出的主意,她完全是為大家好,她覺著這樣對皇兄對大家都好,鄭家舅舅也得了體面差使。

她完全是善意的出了主意,這些人怎麽搞的,好像她是為了他們一樣,這跟史太傅跟母妃有什麽關系呀!

要是母後生個小皇弟,肯定是以後小皇弟做儲君啊。

她晚上跟祖母睡,悄悄問皇祖母了,“祖母,不能讓母後生個小皇弟麽?”

鄭太後對她突然發性的想法已經習慣,問她,“怎麽又想這個了?”

榮烺說,“我覺著人心好復雜,如果母後能生個小皇弟,能簡單不少。”

鄭太後道,“人心一直復雜,不在於今,不在於昨。”

榮烺說,“現在一個個的,哼!”

她還無法準確的描述這種心情,但無疑這令榮烺不大舒服。

鄭太後笑,“阿綿也很好。”J

“我不是說皇兄,皇兄是仁義君子。我是說那些不相幹的人,一個個的,哼,倒像我給他們幹了什麽事兒一般。”

鄭太後心若明鏡,點撥榮烺,“那興許他們覺著能得著什麽好處吧。”

榮烺沒來由的氣憤,“啥好處?一個個的不把心思放正經事上。”

氣鼓鼓一回,榮烺半點兒點撥沒接收到,倒頭睡了。

鄭太後:……

榮烺生氣時間很短,第二天把白館長叫來,把昨兒從麟趾宮要來的銀票給了白館長,讓白館長拿去用在官學建設上。

白館長雙手接過銀票,“殿下放心,臣必將官學管好。”

“尤其官學生們,教他們將目光放長遠,必得心懷天下,人才有出息。別總盯些小事小情,這樣的人終歸是有限的。”

白館長不知公主殿下焉何做此感慨,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