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處置(第3/3頁)

榮烺就要走,徐妃忙抓住她的胳膊,“我這不一時心焦麽?實在也是想替徐鄭兩家緩和一二。”

榮烺懶得就個宮人啰嗦,她道,“母妃你要想沒事,就把罪魁自己處置了,到時就說是管理宮人不善,也算有個交待。”

“那怎麽行?阿李伴我這些年,如我的姐妹一般。”徐妃再舍不得,這是陪她嫁入宮的,自小伴她一道長大的侍女,也是她的心腹夥伴。

“你自己想吧。你幹這事兒前也不跟我們商量,出了事才抓瞎。你不把她交待出去,就得把自己個兒交待出去了。”

榮綿絕不能讓個宮人牽連到自己母親的,當下便道,“以後外祖母家再有事,正正當當遞牌子進宮來說,少讓宮人內侍傳話。竊聽宮禁可是大罪,叫禦史知道,母妃你還如何在宮中立足!”

徐妃也是一哆嗦,她再恃寵而驕,也知身為宮妃不能拿到前堂叫禦史討論,那她的名聲就完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叫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徐妃也拿不定了。

榮烺趁機追問,“阿李每天在宮裏,她一個人也把消息傳不出去,必然還有下線。母妃你想好,這事兒得圓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長子已在朝理政,閨女也能在萬壽宮說得上話,徐妃沒了主意,只能跟兒女商量。畢竟她自斷一臂,總比真叫萬壽宮鳳儀宮捏住把柄處置的好。

徐妃把下線也都告訴了兒女,李女宮將事情告訴麟趾宮膳房的內侍,內侍托負責宮中采買的一位內侍官,把消息傳出去的。

徐妃猶豫,“我看眼下無事,待真有事,再說不遲。”

“事發就是讓別人來查了。”榮烺道,“母妃你這裏禁得住查麽?你既往外遞消息,少不得通書信,要查抄出書信來,你如何自辯?”

徐妃忙令人取來書信,又要了炭盆,一把火燒幹凈。

榮綿:……

盆中炭火映紅母子女三人的面孔,榮烺原不過是想收拾掉李女官,她沒想到,母親竟有好幾匣子的信。

此事至此,榮烺心中也鄭重起來,她眼珠動了下,當機立斷,“把人都找來,對好口供,讓他們都知趣些。”

徐妃六神無主,看向你兒子。

榮綿欲言又止,這不是造假麽?

可心裏也知道,真坐實了私通宮外的罪名,母妃就完了。

榮綿深吸口氣,暗暗咬牙,沒有阻止。

母子女三人商議妥當,林司儀進來稟說要回萬壽宮用晚膳,榮綿榮烺便辭了母親,乘軟轎回萬壽宮用膳去了。

第二日,徐妃親自向鄭太後、鄭皇後自陳對宮人管教不嚴之過。

“一個個的,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昨兒阿綿到我宮裏定省,說在舅舅家門前遇著我母親,丁相說這事也忒湊巧。我也覺著不對,昨兒招來宮人一問,可不就是阿李這多嘴的,往我膳房傳膳時跟內侍閑話幾句,說了阿綿要出宮的事。那內侍也愛說話,同采買上的竇內侍說了,就傳到了宮外。我母親聽說阿綿要出宮,她正好也想去看望大舅,便遇到了一處。”JS

徐妃再次行禮,“這都是我的疏忽。倘叫歹人知曉阿綿出宮,生出歹意。我就這一個兒子,阿綿要有個好歹,我也不能活了。”

說著眼圈一紅,滾下淚來。

鄭皇後道,“母後你看這要怎麽處置?”

鄭太後道,“自來禍患都是起於身側,宮裏也有些日子沒整頓了。如今也給底下人作個法,李宮人兩個內侍都交由慎行司審理,徐妃管束宮人不利,罰禁足半年,罰俸一年。”淡淡掃徐妃一眼,“去吧。”

徐妃不敢多言,想再給慎行司遞句話,介時將人打頓板子,悄悄放出宮則罷。

卻不想,慎行司一通審訊後,三人都死在了慎行宮。

也省得徐妃再遞話操心,慎行司直接三領破席一卷,往化人場送了去。

徐妃得知李宮人死訊,很是哭了一回,偏她如今尚在禁足,不論榮晟帝還是兒女都不能來看望,只得自己哭了兩日,小病一場,也無起死回生之法。

心中難免怨恨兩宮毒辣,竟為此小事害人性命,枉為天下之母。

鄭太後與兄妹二人道,“一旦內外勾連,莫說傳遞消息,毒藥禁物,什麽不能傳進來?故而,但有此事,絕不能姑息。”

兩人都鄭重應了。

徐家爵位也不必操心了,宮中下旨:先徐國公有罪於江南,削爵免職,收回國公府,著徐家上下交還府坻,另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