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殿下

正文第一六九章

順風順水的辦妥和離女子誥命的事,榮烺頗有點兒小得意。

欽天監也終於磨磨唧唧的把榮晟帝秋狩的日子蔔了出來,一共蔔了三個,皆在九月,榮烺的話,“再不把日子蔔出來,秋天就要過去了。”

榮晟帝好笑,“這急什麽,總得暑熱過去,天高氣爽,方好行獵。”

“我可急了。”榮烺說,“我的佩刀弓箭行裝都收拾好,就等出發了。”

榮綿沒說話,眼睛裏也透出雀躍的光。

榮晟帝遂同母親道,“孩子們這樣急,不如就挑最近的日子,過了重陽就出發。”

鄭太後頜首,“行。”

榮烺立刻拉著他哥,問他哥的隨行名單。榮烺的單子是早擬好的,就是兄妹倆合計一下,倘同是一家人的,列在一起,準備一輛馬車就行。

這考慮的主要是宗室裏家境略貧寒的子弟。

榮綿道,“我與宗室子弟相熟的不多,無非就是榮晴、榮江幾個。”

榮烺記性好,一下子就想到這幾人是在宗學讀書的,當時她與兄長到宗學,查出宗學作假糊弄他二人,當時挺身而出說出宗學真相的就有這兩人。榮烺順嘴問,“宗學案子查怎麽樣了,許久沒聽說了。”

榮綿道,“理事官的確是畏罪自盡。他上下通吃,貪了不少銀兩,家中豪富,堪比王侯。如今已將他家財抄沒,吏部重派了理事官。宗學裏我去過幾遭,重新整治後,的確肅整很多。”

榮烺問,“桌子椅子的事兒呢?”說來丟臉,宗學桌椅都叫人偷換了次品。

“都是幾十年的陳賬,郢叔祖查的細致,一直查到太.祖皇帝的叔叔,先滕王那裏。滕王是掌過宗學的,他如今已過逝,後人王爵已除,如今多在滕州過日子。這就是再查下去,滕王後人也不知道祖宗的事兒啊。只得罷了。”榮綿也是無奈。

榮烺想了想,“可上回咱們在官學聽榮晴說,他父親在宗學讀書時桌椅被換的。榮晴也不大,他父親讀書的時候,頂多往前推三十年,那會兒還是滕王管著宗學?”

榮烺道,“那時倒不是滕王管,可查了當年經手的人,都是滕王留下的,當年的銀兩也大都進了滕王府。”

榮烺問,“那會兒是誰管宗學?”

榮綿輕咳一聲,“郢叔祖。你也別怪他,他那時也年輕。”

榮烺哼一聲,“這就不稀奇了。別說二三十年前,就是如今,他不也被糊弄的跟個瞎子似的。虧他還是宗正,宗學管個稀爛。皇兄,你沒罰他一罰?”

“郢叔祖畢竟是長輩,又這把年歲。宗學出事,我看他心裏很不好過,還拿了私房銀子去貼補宗學。現在他隔三差五的就往宗學去,以免宗室子弟再受委屈。”榮綿一向心軟。

榮烺說,“皇兄,你真是個大好人。要擱我,哼。”

榮綿笑,“咱們也得體貼臣下一些,郢王畢竟已改過,又是咱自家親戚,不好不再給他個機會。”

榮綿說,“這回秋狝,我想請丁相隨駕。”

“嗯,反正丁相也沒在朝任職,他身子骨也硬郎,不如請他與丁夫人同往。”榮烺想到丁相兒孫來帝都的事,“再叫上丁相的孫子,上回我在路邊見了一面,叫丁歡,我看他跟丁相有些像。”

榮烺一向大方,她又是個愛交朋友的性情,“丁大人家也有女眷一道來了帝都,只是沒見過。”

鄭太後道,“你想見,召丁姑娘進宮便是。”

“現在沒空。”榮烺說,“這就要秋狝,我怪忙的。”

榮晟帝就愛聽她小大人般說話,打趣,“我看阿烺比我都忙。”

榮烺驕傲的一揚脖子,“我可忙了,事情特別多。”

逗的榮晟帝哈哈大笑,鄭太後榮綿也都笑了。

反正榮烺覺著自己是個大忙人。

第二天下午,內務司總管帶著手下把做好的蹴鞠獎牌擡到梨花院給公主殿下過目。榮烺見這獎牌頗是威風,方形硬木的底座上還刻著許多踢球的小人,姿勢各異,卻個個瀟灑。中間嵌一修長塔身,塔身正中刻賀綠襖隊得勝。背後則刻,萬壽宮梨花院賜。最上頂一金光閃閃的圓形蹴鞠,據內務司總管介紹,還是金包銅的。

非但榮烺說好,榮玥幾人都覺這獎牌忒氣派。

榮烺道,“明兒上午你就帶人到新官學,賞賜給綠襖隊。”

內務司總管應是。

顏姑娘道,“殿下正經賞賜,不好只傳口諭,何不書一封令旨,讓張總管一並帶去。這樣連令旨帶獎牌,綠襖隊可以一起收藏。”

榮烺想到官學的蹴鞠隊可看重比賽勝利了,便說,“阿顏你說的是。”與張總管道,“明兒你過來,我一並把令旨給你。”

張總管看公主殿下對獎牌滿意,這才帶著手下恭敬告退。

大家又圍著這獎牌欣賞一回,榮烺恰想到昨兒說丁相孫女的事,問顏姑娘幾人,“丁師傅家的孫女來帝都了,你們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