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榮烺倒是很願意請客,可面對齊尚書時總有種被當冤大頭的感覺,她對齊尚書說,“要是齊師傅您請客,我也不嫌。”

齊尚書十分幹脆,“我沒錢。這也是借小姐東風,才能來牡丹樓吃一頓。”

榮烺拿捏史太傅那是十拿九穩,對上臉皮厚如城墻的齊尚書就不成了,她只好說,“那您喜歡吃什麽,多點些,過過嘴癮。”

齊尚書對夥計說,“把你們這兒的腌蟹來兩盤子,還有糖蟹、糟蟹來兩盤。”

榮烺聽的口水直流,兩眼放光,感覺齊尚書簡直是她的螃蟹知音。

林司儀看榮烺一眼,“天冷兒,不能吃這個。”

榮烺遺憾的瞅著齊尚書,“沒事兒,我不吃,我就聞聞味兒,我瞧著齊師傅吃。”

齊尚書史太傅都通醫理,齊尚書說,“你現在年紀太小,的確不能多食蟹類。”

史太傅點頭,跟夥計說,“醉螺來兩盤子。“與齊尚書道,“下酒最好不過。”又同榮烺說,“這個你也不能吃,黃酒醉的。”

然後,又說,“其實也不好吃,味兒一般。”

榮烺心下嘀咕,她十分懷疑史師傅這老古板是故意在饞她。

因為接下來,史太傅含著醉蛤,嘬的滋滋響。

榮烺故意問,“史師傅,可知何為食不言?”

史太傅今兒被榮烺收拾的,完全放開了,他笑呵呵地自嘲,“我一腐儒,又非聖人。”壓低聲音說,“不瞞你們,這醉螺的一半滋味兒就在這響聲上。”

榮烺也有自己愛吃的燒羊,還有樸素的青菜湯。跟隨榮烺的侍衛宮人也都分批用飯,愛吃什麽點什麽,還有齊尚書推薦的各種螃蟹,除了糟蟹沒上,旁的都讓店家照著齊尚書點的上了。

榮烺饞是饞,可她從不禁旁人吃。

齊尚書看她年歲不大,吃東西挺香,就是讓林司儀在旁服侍,全不擺些虛排場,還用公筷給榮烺夾了些菜,說起當年他在西北為官的事,“論羊還是胡羊最佳。我在群牧司當差時,巡視牧場,大野地裏,也沒旁的吃食,就地下馬,尋幾塊石頭一擺支出,現殺兩頭羊,剝皮現燒。肥美異常,全無腥膻。”

“像牡丹樓的羊,便是清一色的胡羊。”

“我吃著是不錯。”榮烺說,“燒的也好。”

姜穎跟榮烺說,“什麽時候你去我家玩兒,我天天請你吃燒羊。”

“嗯,那可說定了。”榮烺看齊尚書跟前兒的一堆蟹殼子,問齊尚書,“哪裏的螃蟹最好吃?”

齊尚書道,“那得是潁州了。”

榮烺便有了決定,“等以後,我先去阿穎姐你家看過姑祖母,吃過燒羊。咱們再去潁州轉一轉,嘗一嘗潁州的螃蟹。”

“我看成!”姜穎覺著這主意不錯。

史太傅有心說,公主殿下,按規矩,您哪兒都不能去,就得呆帝都。

不過想到今日遭遇,史太傅默默把這話咽下,識趣的不掃榮烺的興。反正就是小女孩兒異想天開。

待用過午飯,齊尚書史太傅倆人繼續陪榮烺逛到天晚,一直服侍著榮烺登車回宮,看她車駕進了宮門口,倆人方折返回家。

榮烺回宮的時辰就有些晚了,榮晟帝榮綿都在萬壽宮,榮晟帝臉色不大好看,說,“朕都要派禁衛軍去尋你了。”

鄭太後問,“如何這會兒才回來?”

榮烺滿臉高興,先同長輩們見過禮,這才說,“父皇不用擔心,我今兒跟史師傅、齊師傅一起,可是長了不少見識,學了不少本事。”

榮晟帝好奇,“你怎麽跟他們在一起?”

“早上遇著的,我請兩位師傅用了朝食、用了午食,他倆給我做的向導。”榮烺笑眯眯地,“不用擔心了吧。他倆可好了,給我講了許多宮裏沒有的學問。”

整個晚膳,大家都在聽榮烺講她這一天的經歷,朝食都吃了什麽,外頭一份朝食多少銀錢,還有糧油店的生意價格、入冬後帝都的街上是什麽樣的,車馬多不多。她還買了許多禮物,送給父親、祖母、兄長。

榮烺跟大哥說,“哥,下回你跟我一起去吧,外頭可有意思了。咱們讀書,不就是為了學以致用麽。”

榮綿聽的有些心動,不過,還是得看父親祖母的意思。

榮晟帝與鄭太後交換個眼神,榮晟帝笑道,“罷罷,以後就讓阿綿與你們一起出門。不然,你與阿穎都是女孩子,叫人記掛。”

榮綿高興的同父親、祖母道謝,榮烺說,“以後我一個月就要出宮一次。”

鄭太後道,“這怎麽突然得寸進尺了?”

榮烺很嚴肅的說,“祖母、父皇,你們都不知道,如今外頭風氣不是很好。在街上,只能偶爾看到女子。如今是太平盛世,又不是以前兵荒馬亂,女子不敢出門的時候。”

“所以,我決定要多出門,帶著大家改一改帝都的風氣。”榮烺說,“得告訴大家夥兒,現在外頭太平了,女子也能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