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頁)
談屹臣倚在欄杆上,垂眼想了一會兒,斜過頭看她:“之後有兩回是正常聚會遇到她,那回是想約鄒風,他正好在酒吧那邊我才過去,譚奇酒量不好,他一早喝多了被丟在酒店那,鄒風到家了才想起這事,讓我過去帶人。”
“所以呢。”遲霧呼出一口氣,朝他望過去,眼底有些沒睡好的血絲:“沒幹什麽,我就該不介意這個料了?”
“這事是我錯。”沉默片刻,談屹臣頭疼得皺了下眉,問:“那你打算怎麽解決,怎麽樣才能消氣?除了分手。”
她瞟他一眼:“我要是就想分手呢?”
“想都別想。”這話一出,談屹臣身上的氣場開始沉下來,身上的黑色外套顯得人很冷,灰棕色的短發戳在眉骨上方,淡著嗓子開口:“除非是我死了,不然你看你能不能分得了這個手。”
“……”
遲霧沒搭理他這腔,轉過頭,拿過一旁的煙盒磕出一根:“我媽那新出了一款產品,你也知道,她那兒資金不寬裕,只找了個十八線的男模特代言。”
她頓了下,繼續:“知名度不高,所以我打算給他搞個和品牌方女兒深夜約會的料,增個熱度。正好,你也試試,自己女朋友跟別人飄在花邊新聞上是什麽感覺。”
兩人距離不過二十厘米,談屹臣肩身微斜地靠在那,下巴稍擡,微闔眼地看著她:“遲霧,你敢去試試。”
跟個不熟的也敢深夜約會。
遲霧直視他一眼,垂在脖頸的發絲被風吹的微揚,又重新落回灰色的薄開衫上,開衫裏頭是件白色吊帶,領口低,微微露點弧線出來,她拿過一旁的打火機擦火,輕描淡寫:“你猜我敢不敢?”
就這麽對峙了幾分鐘,沒轍,從小就是這樣,他硬遲霧更硬。
談屹臣拿過她的打火機,沒讓她點:“這事是我沒注意好,我認錯,以後也不會有下次。”
“沒,談屹臣,剛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你不幹涉我的正常社交,同樣我也不會幹涉你的,朋友誰都有,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會覺得因為談戀愛就斷掉朋友關系能顯得多靠譜。”遲霧冷笑:“但這是不是不包括半夜跑出去喝酒喝到上臉還他媽跟我說只喝了兩杯?”
見他不說話,她補充重點:“然後就被拍了,到現在被掛在網上爆料。”
“......”
“所以你管我想什麽時候,想找誰,想怎麽掛花邊新聞上。”她目光冷淡地微嗤一聲:“我們倆彼此彼此了。”
“是我想喝的嗎?談屹臣伸手把人攬過來往上提,自己低下頭逼近,一張臉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也是被人平白無故的潑了一身臟水。”
她挑眉,不甘示弱地回:“那是什麽?有人按著你往下灌的?”
對視中,談屹臣突然扯了下嘴角,有種什麽都不想顧了的意思:“那你猜我那晚是從哪兒去的酒吧。”
遲霧睫毛動了下:“哪兒?”
“機場,從滬市飛回南城的機場。”談屹臣喉結冷淡地滾動了下,盡量掩蓋住眼裏的情緒:“我說我等著跟你見面,想跟你開視頻,你跟我說什麽,你在跟朋友逛街,我那會就在你和陸喻的街對面。”
“......”
煙灰缸裏的煙頭吊著最後一口氣散發出焦的煙絲味道,秋季的晚風吹到肌膚上微涼,秋蟲開始發出細微的鳴叫。
兩人互相對立,又陷入了那種要把人架在火上烤的焦灼,心臟連帶著情緒都被緊緊拉扯,連空氣都一瞬間仿佛稀薄。
沉默了一會,理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同時也意識到她沒看到的視角發生了什麽事,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和心理,遲霧心跳微快,胸口起伏,喉嚨幹澀地開口:“你可以提前跟我說。”
“你覺得我為什麽不說?”談屹臣把額頭貼上她的額頭,喉結弧度微動,體溫相融,他低著聲問:“還是說驚喜這種東西,對你也是一種壓力?”
溫熱的呼吸交錯著,兩人幾乎是鼻尖相抵,遲霧右手攥著他肩頭的衣料,身邊蕩著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不知道怎麽繼續接這個話。
“坐在一起喝咖啡這種沒風沒影的小事,不值得我把它拎到明面上去問你什麽,我不想你不開心。但我也會想,想你他媽為什麽不能實話告訴我,你和陳檀在一塊能說,和工作室的老板單獨吃飯能說,為什麽和陸喻不能說?還是這次以前,你也沒和我說實話。”
談屹臣垂著眼,邊呼吸邊和她近距離的對視,眼圈逐漸微紅:“我那天只要一閑下來就是在想這個事,自己花一晚上調整好,第二天高高興興地去機場接你,你就算再不滿意,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遲霧嗓子堵得慌,眼底也氤氳著一片紅:“那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偏要把自己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