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5頁)

照片出來,發到群裏。

照片被放大,一左一右,左邊四人,右邊兩人,就那麽涇渭分明,那個帥勁兒,譚奇看了半天——

md,這倆怎麽這麽配。

因為是在這海島上的最後一天,沒什麽安排,海島地方也不大,想去哪拍拍照隨便逛逛自己安排,有事就在群裏說一聲。

這天直到中午大家才陸續起床,遲霧和李溪藤約好晚上去那家酒吧喝酒,臨走前再喝一次那個特色酒。

“明天大概什麽時候的高鐵?”李溪藤邊掃散粉邊問。

“中午的。”她懶得化妝,坐在那挺悠閑地回。

“還行,今晚隨便喝,明天能睡個懶覺。”

遲霧笑出來:“對。”

收拾好後,遲霧和李溪藤出門,剛把房門拉開,正巧碰上從對面出來的談屹臣和趙炎。

“去哪呢?”李溪藤問。

趙炎笑:“去喝酒。”

“巧了。”李溪藤環臂在胸前,打量兩人:“我跟阿霧也是。”

“這多好。”趙炎下巴輕擡下,朝樓下示意:“走吧,一起。”

“嗯。”

酒吧離民宿大概一千米的距離,天色漸暗,路兩旁的路燈已亮,防風灌木叢投下一片陰影。

談屹臣和遲霧走在趙炎和李溪藤的身後,邁著步子朝前走。

“明天出成績。”談屹臣側瞟她一眼,開口。

“嗯。”遲霧淡淡點下頭:“我知道。”

“填完志願什麽打算。”

遲霧:“三十號有個謝師宴,但不一定去,之後回源江。”

“三十號?”談屹臣看向前方,他個頭比遲霧高,邁的步子大,想跟遲霧同步就只能刻意放緩速度,他垂下眼回想了下:“我們班也在三十號。”

“嗯。”遲霧對這話題提不起勁,班級群她都屏蔽兩年了,對這些完全不聞不問,日期還是高考前班主任在班裏統一提了一句她才有印象。

閑聊的功夫,那家酒吧就到了。

酒吧裏的大部分是上島的遊客,年輕人多,四人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下。

“喝什麽?”趙炎回過頭問。

“上回的特色酒。”李溪藤回。

酒端上來,棕紅色的液體,杯壁上結一層薄薄的霧,握在手中沁涼。

那天的駐唱歌手還在,齊肩發挽起來紮在後腦勺,大花臂照舊露在背心外,胸肌隱約從布料中顯出來,一眼看過去風格挺矛盾,又覺得融合得挺像那回事。

遲霧喝著酒,視線落在台上,男歌手的嗓音很低醇,叫人聽了很舒服的一種聲線。

“打算幾杯?”談屹臣看她那樣,隨口問。

“能喝幾杯喝幾杯。”遲霧:“明天就回去了。”

“喝吧。”談屹臣不攔她:“我下午出來買了些,快遞回南城,大概明天就能到你那。”

“到我那?”遲霧看他。

“嗯,你不是喜歡喝?”

她點頭:“是挺喜歡。”

買就買吧,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

過一會,趙炎去還車,李溪藤拎了兩瓶燒酒回來,坐到遲霧另一側,跟遲霧玩猜拳。

別管是骰子還是猜拳,這種遊戲遲霧都不擅長,跟李溪藤玩,只有輸的份。

主場在上頭抱著立麥,沉浸地唱英文歌,談屹臣坐在那單手撐腮,表情淡然,安安靜靜地看遲霧玩一局輸一局。

李溪藤笑傻了:“你別是想喝酒故意輸的吧?”

“......”

遲霧:“不是。

“行吧。”

李溪藤覺得老是贏沒什麽意思,不玩了,離開位置去找趙炎,沒出二十分鐘,遲霧已經被灌得有點發懵。

談屹臣沒忍住笑出來,垂眼假裝看桌面,借機靠這個動作隱藏臉上的笑意。

“笑什麽。”遲霧看他:“我沒醉。”

“嗯。”談屹臣悶笑連著點好幾下頭,敷衍:“看出來了。”

“我酒量很好。”

“我知道。”

遲霧:“你不知道。”

談屹臣耐心重復:“真的知道。”

“真的?”

“嗯。”

遲霧頭暈,索性胳膊搭到桌面,側臉枕上去,趴著看談屹臣。

男駐唱一首唱完,換了首歌,是她格外喜歡的一首,Hozier的《Take Me To Church》,英文發音很準,駐唱的聲線也符合,沉著嗓子不急不緩地在耳邊訴唱。

她聽過很多翻唱版,但還是最喜歡原版,是一種怎麽都沒法替代的味道。

“玩遊戲嗎?”遲霧突然輕聲問,聲音輕得幾乎要湮沒在背景樂裏。

談屹臣垂眼看她,嗓音很低:“想玩什麽?”

“玩——”遲霧手指輕敲玻璃杯壁:“真心話。”

她緩慢地補充,又無理取鬧:“只能我問你。”

談屹臣點頭:“好。”

遲霧大腦昏沉,趴在桌面,在樂聲中,思緒轉得緩慢,過了好久才開口,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談屹臣挑下眉,靜靜看著她,看她霧蒙的雙眼,沾著酒濕潤的唇,發絲垂在臉頰,脖頸,肩頭,看了大半分鐘,過程中兩人就這麽直視著,直到身後那首歌唱完,他擡手將調酒師拿來記單的便簽紙和筆拿到面前,撕下一張,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