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這片樓是新樓盤,一中搬過來成立新校區後建起來的,房價跟著水漲船高。

月朗星疏,一陣風吹來影影綽約,空氣裏還帶有黏糊的濕氣,墻頭的薔薇被昨晚的雷陣雨打落地淩亂不堪,只剩下細微的一縷清香,過不了幾天,樹椏間就該響起一聲聲此起彼伏的蟬鳴,聒噪不已,又缺它不可。

這小區綠化佳,打著高档學區房的名頭,在遲霧轉學到一中前,這片樓盤就已經售空,恰好有家裏孩子還沒到這個年級,不急著住,就打算租出去,遲晴知道後就聯系戶主把它租了下來。

電梯到十二樓,一梯兩戶的格局,住在遲霧隔壁的是對夫妻,退休下來的老教師,遲霧遇到過一回,慈眉善目,為人很和藹。

當初遲晴女士仔仔細細考察完附近住戶背景和基本環境,才放心讓遲霧一個人住這。

電梯門靜默拉開,遲霧走出去,撂下肩上的挎包,拉開最外側的拉鏈,習慣性地將手伸進去拿鑰匙。

兩秒的時間,就在夾層裏摸了一個來回。

空的,鑰匙不在。

回想了下,遲霧拉好挎包,轉頭往電梯口走折返回校。

一中十點下晚自習,十點半閉校,今晚下課她做試卷拖延了一會,等到再次走回校門口,大門的柵欄已經被關上了。

值班的保衛處阿姨拉開窗口,朝她招手問:“有事啊姑娘?”

“噢。”遲霧望著校園內思考幾秒:“謝謝阿姨,沒事。”

等到窗口被重新闔起,遲霧才煩躁地踢飛腳邊的石子。

她怕黑,這麽晚一個人去黑燈瞎火的教學樓拿鑰匙,她不敢。

五分鐘後,遲霧打算先回家將就一晚。

遲晴女士有本事,學歷雖然不高,靠著不算大的家底加自己年輕時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攢下的資源人脈開了家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本部設在開發區,這兩年連人帶家也都安在那邊,離這距離不算遠,打車二十分鐘的路程。

到了後,遲霧付完錢下車,往東邊的那棟獨棟歐式小洋樓走。

這邊是密碼鎖,遲霧熟練輸入那串數字,響起開鎖的提示音。

屋內,一樓的燈開著,復古的裝飾物蒙上層與生俱來的陳舊感,遲霧趿拉著拖鞋拉開冰箱,取出瓶鮮奶,往二樓走。

樓梯間是感應燈,拐過樓梯轉角的那個彎後,她就停住了。

樓梯上落著個年輕男士的襯衫,以及一條有些破損的女士黑絲。

二樓掩得不實的臥室傳出叫人臉紅心跳的叫喘,一聲聲,不怎麽持續,有點演累了,休息休息再繼續的感覺在。

遲霧沒什麽反應地轉身下樓,將鮮奶隨手放在桌面,拿上掛在衣帽架上的挎包,重新出了門。

長江大橋邊,空曠的馬路上沒幾輛車,機車的聲浪從地面呼嘯而過。

開發區這兩年建設很快,商場新樓盤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新住戶這兩年來了很多,大多是趁著趟來挑選好地段的小老板。

紅燈處,談屹臣跟鄒風停下車,兩人的腿都夠長,輕松地撐住地面,拉起頭盔透氣。

紅綠燈旁邊是顯示屏,輪流播放廣告商投放的各類廣告,整個城市浸泡在霧蒙蒙的夜色裏。

步入到高三下半學期後,鄒風放學後沒事就過去找他,拉他出來一塊跑一圈,他研究過,人處在這種狀態下腦細胞也活躍,回去後學習事半功倍。

這是鄒風自己琢磨出來的學習方法,磨刀不誤砍柴功。

這個天的夜風吹得人舒服,鄒風懶洋洋地支起胳膊肘架在車身前,無聊地順著顯示屏往右看,眨眼的功夫,在前方路燈邊緣,望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那是不是遲霧?”鄒風拍了下談屹臣,下巴微擡朝右邊示意,提醒:“就昨晚上酒館的那個姑娘。”

談屹臣掀起眼皮,稍微側過腦袋,視線跟著往那個方向看。

婆娑蒙蒙的樹影下,遲霧坐在擺設在路口充當路障的石墩上,墨綠色制服裙,白色交叉背心,露腰,腰細的一只手都能掐過來。

手邊有根緩慢燃燒的香煙,白色耳機在脖頸間和黑發交錯,正垂頭右手在手機上打字,挎包、煙盒和打火機放在米白色帆布鞋的腳邊,很有標識性的紅萬煙盒。

起初談屹臣對這牌子產生印象全靠那句廣告詞: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

難怪他撂在床頭的煙少了一盒。

作者有話說:

推薦首歌《Taxi》,不怎麽喜歡這煙,但挺喜歡這歌。

人物均已成年,理智看文,未成年請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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