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3頁)

不過是小試牛刀般地隨口實驗了一下這個馬甲的能力,幾句似是而非的預言就足夠讓那些人絞勁腦汁地思考。

但是越使用這個馬甲,海音寺溯遊也越有些意外,那些預言的準確性讓他驚訝,這並不是像是街頭的吉蔔賽老夫人神神叨叨地摸著水晶球說出的胡言亂語,而是切切實實的、富有童話色彩的精準預言。

“在外盒打開內盒的當兒,內盒打開外盒。”

海音寺溯遊忍不住在心中重復著這句話,這是他使用喬斯坦·賈德的馬甲第一次做出的預言,而也是在知道這句話的當天晚上,他被自己的另一面——“聖靈”所找到了。

他進入了獵手的射程,同時也找到了自己的獵物,這似乎正印證了那句預言。

只不過接下來所需要的一切是讓事情變得更混亂更無序,也更容易從中做文章罷了。

而且關於直播間的觀眾所能夠看見的上限,他似乎也摸索到了一些,雖說有看見彈幕提到所謂的調節靈視視角的事情,但是在這些天裏,似乎並沒有哪一條彈幕表現出來了能夠看見這個“聖靈”的事情。

由此看來,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甚至俯視著海音寺溯遊的位面的直播間,似乎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這個發現遠比信仰值的增長更讓海音寺溯遊感到喜悅,就好像是從前懸掛在頭頂的達摩利斯之劍忽然出現了裂痕一般,變成了可以人為幹預的困難。

而為了讓這種可能的風險徹底消失,他必須讓一切都順利地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在直播間、在整個世界面前,撒下一個一旦失手便萬劫不復的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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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日本依舊能夠感覺到一絲濕潤的暖意,但是在西伯利亞已經逐漸地顯露出了屬於極北之地的特色,寒冷似乎是這裏臨近冬日時的主旋律。

有人在用一種古怪的節奏敲門。

就好像是來自某些古老國度的鼓點,只不過他家的木門並算不上多好的鼓面。

但是這種嘈雜和無序的方式終歸是影響到了他的思緒。

費奧多爾百無聊賴地想著。

他陷在客廳的沙發裏,旁邊壁爐和柴火,但是爐火並沒有點燃,冰冷的壁爐看起來和青年本人一樣都像是精美而脆弱的裝飾。

這是他位於俄羅斯的隱蔽的基地,知曉這裏的人屈指可數,而那屈指可數的人選都尚且不在這裏,那麽敲門的人的身份,就有趣了起來。

戴著白色毛氈帽子的青年半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味,但是卻並沒有起身去開門的想法。

在費奧多爾幾乎以為門外的人會繼續鍥而不舍地敲下去的時

候,敲門聲卻驟然停止了,就像是它響起來的時候那樣突兀地又終結了。

費奧多爾直起身,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他緩慢而又無聲地走向了門前。

門外很安靜,完全沒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而在一進門的地毯上,卻靜靜地躺著一封印著金色印花的信件,他直接略過了那個,率先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積雪已經幾乎將門口的台階吞沒,但是平靜的雪地上卻沒有任何腳印的出現。

而剛才他分明聽到了那樣急促的敲門聲,費奧多爾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他向來很信任自己的感官,在幾秒鐘前,那個把信件塞進來的家夥絕對還在門前。

他收回目光,看向地毯上的信封,詭異的花紋讓他短暫地移開目光後又再次充滿了興趣。

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足夠有趣的事情,戴著白色毛氈帽子的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就好像忽然丟去了警戒的態度一般,他徑直拿起了信封,毫不猶豫地拆開。

“醜角之宴……”他輕聲讀著信箋上的話邀請,“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不過果真找到這裏了呀。”

“命運這種東西……”青年拖長了語調,語氣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他紅色的眼睛裏閃爍著一些看不清楚的東西,“到底是需要審判的罪孽者,還是救贖之人呢,烏有之鄉啊。”

在依舊冰冷的室內,費奧多爾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果不其然,他們先前的舉動果然引起了這個神秘的教派的注意力。

果戈裏的行動本質上是誘餌而已,失敗是費奧多爾意料之中的事情,而現在的這份邀請,也正是他所設想的。

“也許會是可以一起讓這個世界無罪的同伴也說不定?”青年喃喃自語,可神情卻並不像是話語那樣有釋放友好的意思,反而冷淡到了有幾分瘋狂。

而就當信件即將被青年蒼白的手指放置在桌面上的時候,費奧多爾的動作卻停止了。

俄羅斯人猛地轉身,在他方才離開的窗戶外竟赫然站立著一個侏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一直注視著這邊。

那是一個小醜打扮的侏儒,面色蒼白,即便是與窗口的積雪相比也顯得更加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