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3/3頁)

哐當一聲巨響。

不論是突然被迫聽到了某些內情的學生,還是廣播中的人,聲音都有一瞬間的停頓。

“喂,我說你。”月川憐手插在口袋裏,一腳踹在那個看起來並不算很堅固的炸彈上,發絲遮住眼睛,神色看起來竟是有幾分陰郁:“一直在那裏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炸、炸彈是可以踹的嗎?”玻璃房內,黃瀨涼太抓著黑子哲也的手臂,顫巍巍地問:“小黑子,你這個表哥靠不靠譜啊。”

他就不怕讓炸彈提前啟動嗎!!!

黑子哲也同樣被嚇了一跳,聽了黃瀨的問題,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和表哥也才見過兩面,哪裏知道這些事。

“聽起來是在鬧內訌。”赤司征十郎冷靜地道。

作為赤司財團的獨生子,他對於被綁架的經驗比其他人都要多,再加上向來冷靜的性格,即使在炸彈只剩下九分鐘時也保持著理智。

他們在分析剛才那一大段話,廣播中的人也終於從月川憐腳踹炸彈的震驚中迅速回神。

被輕視的羞惱感充斥了他的大腦,再次開口時,聲音都被氣到變調:“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家夥去黃泉路上痛哭流涕,順便為這些被你害死的人懺悔去吧!”

他說完,啪的一聲,月川憐身前的炸彈倒計時從八分鐘迅速變換,最後停在了三秒的倒計時。

即將步入死亡的恐懼攝住所有人的心神,他們呆呆地盯著那不斷溜走的數字,甚至連最基礎的哭喊都忘記發出。

滴—數字歸零。

“砰——”

廣播中傳來刺耳的電波聲以及對方發出的變調擬聲詞。

而後一切歸於沉寂。

在一片死寂中,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便格外明顯。

“怎麽可能……為什麽沒有爆炸?!”廣播裏的人明顯非常不可思議。

月川憐淡淡地道:“用這種方法殺我,看來這次不是朗姆的意思,而是你私自行動。”

他擡眼,朝攝像頭彎起唇:“真是有膽量,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對我下手。”

“你……”廣播裏的聲音停頓兩秒,繼而驚懼起來:“難道傳言都是真的,你的能力……”

他咽著唾沫,沒辦法將那個詞語說出口。

那種能力怎麽可能存在,知道月川憐有那種能力,組織又為什麽會放他離開?!

“賓果,答對了。”月川憐笑著道,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只要我不想讓炸彈爆炸,它就永遠不可能爆炸,同理,如果我想讓你死掉,也只要一句話就夠了。”

他這幾句話說的聲音不大,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學生們什麽都沒有聽到,耳邊只有廣播裏的人愈發慌亂的聲音。

“你不能這麽做……誰?等等,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我可是朗姆大人的人,你沒有權利……”

砰——!

在他們猶疑之時,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電流的雜音驟然增高。

“剛剛那個是槍聲吧?”有人小聲道:“我爸帶我去過射擊俱樂部,聲音很像。”

雜音平息後,廣播中的人很顯然換了一位,語氣更為冰冷:“這次是卡夫卡私自的行動,組織並不打算與你為敵。”

“我知道。”月川憐聽到這聲音,眼睛便彎了起來,剛剛的陰郁一掃而空,整個人像一顆甜蜜的粉色糖果:“你來得這麽恰到好處,簡直像會實現願望的阿拉丁神燈。”

他剛剛只是口頭說說,沒想到琴酒出現的時機這麽巧。

琴酒冷哼一聲,不理會他的油嘴滑舌:“把你那面處理好。”

“沒問題。”月川憐朝攝像頭眨眨眼:“明天要一起喝一杯嗎?最好能帶著朗姆氣急敗壞的照片。”

那頭再沒人說話,攝像頭亮著的紅光滅下。

月川憐回頭,與惶惶看著他的學生們對上視線,目光轉了一圈,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

藍色頭發的少年眼中有困惑,還有些許擔憂,但暫且沒有出現厭惡與畏懼。

倒是他旁邊的人眼中戒備很深。

“真是會給人找麻煩。”月川憐半真半假地抱怨,走近玻璃房,微笑著注視著裏面的人:“現在該處理一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