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頁)
溫教授反倒是不著急的那個,她招呼了一下其他學生,“你們慢慢吃飯。不用在意。”
溫教授把外套放在一邊後,叫服務生拿來了兩條擦手巾,一條自己擦拭起來,一條遞給了方興玉,示意了一下他的褲子,語氣平靜,“擦一下。”
“啊,謝謝。”
方興玉接過擦手巾好像終於能組織語言了一樣道,“教授,我會賠您衣服的。”
“不用,”溫杳看了他一眼,“只是被打濕了。”
“那我去拿給洗衣店。”方興玉說了起來,態度很堅決。
溫杳看了他一眼,也不再拒絕,“你要是覺得這樣就能安心的話,就拿過去吧。”
她換了一把椅子再次坐下,什麽也沒有說地接著吃起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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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一群人走出了飯店。
這裏大多數學生都是住校的,另一部分人也是住在學校周圍的,吃完飯一起都往地鐵站走了過去。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冷起來。
飯店和外面地溫差像兩個季節,江紓逸搓了一下手,打算套上自己的外套,就看見站在人群後面的溫教授一個人走著。
江紓逸咳了一聲,幾步退到了溫教授的身旁,把還沒穿上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教授,您看上去有點冷。”
溫杳地擡了一下自己的頭看向了把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江紓逸,一股淡淡的香蜂草味正繞著她的周圍。
她看了一眼外套的袖子,又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余歲的學生,“你不冷嗎?”
“不冷不冷。”江紓逸撓了撓鼻翼。
走在前面的林思韻聽了這句話,馬上轉過了頭,她看了一眼溫教授,和站在一旁只穿著一件毛衣的江紓逸。
她也是個很熱心的人,連忙也很助人為樂地把自己的舊外套遞給了溫杳,
“教授教授,我這裏有多的外套,您穿我的吧!”
林思韻把自己的衣服也遞給了溫杳。
溫杳看著一只手裏被林思韻塞過來的白色羊毛外套,另一只手的手指卻輕輕捏了一下自己肩上披著的那件紅色的羽絨服。
她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最後一言不發把江紓逸的外套從自己肩膀上取了下來。
“謝謝。”溫教授接過了林思韻的外套。
接著她伸手輕輕地把江紓逸的外套搭回到了江紓逸的肩膀上,“謝謝。”
兩個謝謝,語調沒有什麽不同,聽起來都十分平靜,一視同仁。
“教授,馬上車就要到了。”有學生招呼道。
“嗯…走吧。”
溫杳摸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沒有香蜂草味的白色的羊毛外套,和學生們往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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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杳摸了一下肩膀上江紓逸披上來的外套。
“你以前就經常做這種事。”
“有嗎?”江紓逸不知道溫杳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溫杳看著肩膀上的外套,“以前……”
“啊,那次。”
溫杳把那天的事情復述了出來,江紓逸也想了起來。
江紓逸有些不可思議,溫杳怎麽記得這麽清楚,連她那天穿的衣服顏色都記得。
但溫杳這麽說,那就應該是沒錯了。
“就那麽幾分鐘的事,你記得好清楚啊。”她純粹地感嘆了一下。
溫杳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溫杳撐著傘,平靜地看著落下的粉雪。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想,要是肩上的那件外套是你的就好了。”
溫杳很平靜地說著,但是江紓逸卻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跳。
“你那個時候想要我的外套啊?”
江紓逸感覺自己耳朵很燙。
“……”溫杳搖了一下頭,好像是在否定。
江紓逸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搖頭,她剛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就看見溫杳平靜地看著前方淡淡地道:
“我想的是你。”
——從來都不是一件外套,一支鋼筆,或者殘留香蜂草的氣味。
一直是你。
江紓逸一愣。
她的腳步落後了往前走的溫杳幾步。
等溫杳發現她沒動的時候,江紓逸的肩膀上已經沾上雪了。
溫杳舉著傘往江紓逸的頭上靠了一點。
“肩膀沾上雪了。”她提醒道。
江紓逸伸出手抓住了她,不禁把她拉到了懷裏,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的?”
溫杳表情很平靜,一如往常一樣平靜地撣落了江紓逸肩膀上的雪,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給我聽聽。”江紓逸十分好奇,十分想聽。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以後?以後是什麽時候?”
溫杳敷衍了幾句,兩人牽起手往前走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江紓逸輕輕地用頭碰了一下溫杳的頭,
“溫杳。”
她叫著溫杳的名字,路燈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