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裴清會撒嬌(第2/3頁)

但前提條件是,裴清一路上都不許亂來。裴清答應了,將反替符用在了藤蔓身上,之後從懷裏取出一個羅盤,咬破手指滴了血上去。

不一會兒羅盤上的指針,便簌簌轉動起來,最終指向北面。

裴清和江暮陽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稍作休整之後,裴清牽來了馬,也不等江暮陽自己跳上馬背躺著,兩手一掐他的腰肢。

看似隨意地將他整個人提在了馬背上。

江暮陽微微一愣,驚奇地想,裴清這手勁兒不減當年啊,這會兒怎麽就不手滑了呢?

他現在嚴重懷疑,裴清的手滑就是裝的,不過是貪圖那一瞬到底的痛快罷了。

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尋去,周圍不知何時起,漸漸凝結成了淡淡的薄霧,而且越往前走,霧氣越濃,到了最後,濃霧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羅盤的指針不動如雞,一直引向北邊。

江暮陽在馬背上實在坐立難安,裴清雖然很信守諾言,一動不動,但藤簪還在身上,確實有點難受。

尤其他的衣袍,濕了幹,幹了濕,這一路上就沒有幹凈的時候,往往才換了身幹凈衣服,很快又要弄臟了。

此刻,霧氣太重,山路也不甚平坦,坐在馬背上實在顛簸。江暮陽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道:“裴清。”

“嗯?”裴清牽著馬韁繩,回眸望他,輕聲道,“怎麽了,陽陽?”

“你累不累?”

“你是指……哪方面?”裴清面露猶豫,遲疑地問出了口。

江暮陽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清了清嗓子,他拉著張驢臉,又道:“當然是腿腳,還能是哪方面?裴清,我可告訴你,現在是白天,你少胡思亂想!”

裴清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道:“陽陽,我不累。”

“不,你累了。”

“我真的不累。”

“我說你累,你就是累了!”

江暮陽輕輕一躍,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抓著裴清試圖接住他的雙臂,等把人拖到跟前時,也學著裴清的樣子,兩手掐著裴清的腰肢,將他舉到馬背上坐著。

但江暮陽失策了。

高估了自己行了一夜人事後的臂力,也低估了裴清的重量。

一連嘗試幾次,他也沒能將裴清成功舉在馬背上。

反而還累得直喘。

裴清低頭看他,溫聲道:“陽陽,你是擔心我累,所以,想讓我騎馬是嗎?”

江暮陽當然不是這個想法,主要是馬背太顛簸。不能光他一個人受苦,怎麽也得拉裴清下水。

卻被裴清誤以為是他的關心。

“謝謝陽陽,我不累。”

裴清擡手,揉了揉江暮陽的頭發,真的好像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弟一樣,滿臉溫和笑意地注視著他。

江暮陽故作嫌棄,實則心裏頗為受用,正欲再開口說什麽,眼前一晃,一道人影就閃了過去。

他眉頭一蹙,暫時顧不得跟裴清打情罵俏了,擡手一招命劍,同裴清快步追了過去。

在一片茂密的竹林裏,遙遙可見十多具屍首,懸掛在林梢,身體被刨得慘不忍睹,血肉模糊。

鮮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濺濕了地上枯黃的竹葉,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江暮陽走上前去,一劍平削而去,將屍首盡數放了下來。經過一番確認之後,可以得出三點:

一,這些人都死於同一個邪祟手裏。

二,這些人都是年輕俊美的少年。

三,他們才死不久,約莫在半個時辰之內,屍體還沒涼透。

江暮陽暗道邪祟怎麽沒點公德心,殺過人了,好歹就地挖個坑埋一埋,實在不行丟河裏當浮屍也好,怎麽能掛在竹林裏嚇唬人呢?

“裴清,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江暮陽捏著下巴,側眸瞥向了裴清。

裴清二指從這些屍首上探過,語氣淡淡地道:“此前遇見的那幾個樵夫,說的約莫便是此事。”

“這些屍首上還殘留著屍毒,若是無人處理,只怕很快就要屍變。”

江暮陽道:“所以,你打算焚屍?”

“嗯。”

裴清起身,二指夾著一張明火符,啪的一聲,貼在了屍首上,風助火勢,很快就燒了起來。

為了防止引起山火,連累山下百姓,二人特意等屍體完全燒成灰燼,連點火星都不留。

江暮陽突然又感慨道:“裴清,你說,要是現在有人撞見我們,會不會誤會成,你在殺人後焚屍啊?”

裴清很詫異地瞥過去一眼,驚奇於江暮陽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修真者處理被邪祟殘殺的屍首,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要百姓一看見他們身上所穿的宗袍,所佩的命劍,便知他們是修道之人,而修真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修真者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對普通凡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