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陽陽,別為難師兄了(第2/3頁)

裴清終於願意向他表訴真情了嗎?

屏息凝氣,江暮陽強迫自己要坦然自若,不慌不忙,冷艷高貴。

即便是裴清雙手將真心奉上,他也不能表現得欣喜若狂,受寵若驚。

必須得鎮定自若,寵辱不驚。

不能讓裴清認為,他此生非裴清不可了。

原本,也就不一定非得是裴清。

江暮陽認為,自己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有沒有裴清,其實差別不大。

嗯,差別……不大。

“說啊,大男人別說話吞吞吐吐的,你我都熟悉到這份上了,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

江暮陽強迫自己鎮定,可唇角已經抑制不住地往上揚了,側過耳朵,想仔細聽聽,裴清怎麽向他表達真情的。

結果他等啊等,等啊等,眼睜睜地看著裴清的臉都憋紅了,也沒等來半個字。

裴清這個人……不行。臉皮忒薄,嘴也忒硬。

可能還是沒有經歷過修真界的毒打罷,還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我……我……”裴清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以後天天給你……”

他不知道,怎麽用語言來表達那種行為。

話音也戛然而止了。

江暮陽“哦”了一聲,拖了長長的尾音,已經笑出聲來了:“天天給我做什麽呀?”

“暮陽……”裴清的語氣都有點哀求的意味了,“行行好吧,陽陽……別為難師兄了。”

江暮陽哈哈大笑,見好就收,大發慈悲地沒有再為難他,不過,他還是很善解人意地為裴清解釋。

貼著裴清的耳畔,咬他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話。

裴清的眼睛陡然睜大了,頗為詫異地問:“連這種事情,也有講究的?”

“你是如何知曉的?”裴清靈魂發問。

江暮陽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聰明啊,我天生就聰明,能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他其實也不是無師自通,最初的時候,和裴清磨合得很差勁,但凡事熟能生巧,做得多了,閉著眼睛都不會摸錯方向。

前世他和裴清玩得特別花,涉獵非常廣,那時江暮陽的獵奇心理也非常重。

可能是活得太艱難,太辛苦了。

痛苦的時間,總是比快樂的時間,長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

稍微有點快樂,就死死抓在手裏,怎麽都不肯松手。

而江暮陽的快樂,幾乎全部來至於裴清,來至於無休無止的情愛。

如果沒有裴清,他可能連最後的快樂都失去了。

他和裴清在一起的記憶,都是曖——昧旖旎的,帶著無盡的緋色,無法見人,也羞於啟齒。

江暮陽依稀還記得,他那時追求快樂,到了一種癲狂偏執的地步。

只要能爽到,他幾乎是不會有任何顧及的。

怎麽玩都行,玩什麽都行。

因此,他對裴清有著近乎於完美的要求,以及變態一般的索求。

裴清能滿足他,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沒什麽可說的,一旦裴清滿足不了他,那江暮陽就喂他吃魅藥。

還是那種最烈性的,號稱烈男淚,哪怕再堅貞不屈的烈男,也要屈服,沉迷其中,化身比勾欄院的倌,還要放|浪的蕩——夫。

更多時候,兩個人一起吃,一起縱情,誰也不比誰高貴。

……

印象最深的一次,維持了七天七夜,醒來後,兩個人不著寸縷地糾纏在一起,醉臥在蓮花池裏。

一池的蓮花慘遭摧|殘,花葉盡毀,滿地狼藉。

事後,江暮陽吐出了一百多顆蓮子,顆顆染血,浸泡得都發軟了。

他回憶了很久,怎麽都想不起來,這些蓮子是怎麽吞進去的。

到底是他自己吞的,還是裴清強迫的。

只記得,他把蓮子清洗幹凈後,又晾曬了幾日,曬成了蓮子幹,之後又燉了一鍋濃湯,送給裴清喝。

還興致勃勃地問他,味道怎麽樣。

裴清當時,連嗓音都變了,說了句很違心的話,他說好喝。

江暮陽就會哈哈大笑,哐哐哐地捶桌子,等笑夠了,才會告訴裴清實情。

然後裴清就會露出很晦澀的表情。

……

現如今再回想起來,難免臉上火辣辣地燒著。

比起前世來,他們今生實在太收斂,太正經,太謹慎了。

裴清似乎不甚相信江暮陽的話,但除了相信,他別無選擇。

他不想懷疑江暮陽,不想再有任何隔閡,任何誤會。

可江暮陽實在太精通風月了。

一個僅僅十七歲的少年,居然懂那麽多。

無師自通,自學成才……那到底是從何處所學?

學習的內容,又是從何處所得?

這些都不得而知。

裴清也不敢多問,生怕問出了答案,會讓自己很心傷,又怕會戳到江暮陽的傷處。

以他對江暮陽的了解,除非江暮陽自己想說,否則無論怎麽逼迫,他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