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裴清確實吃醋了

這根藤蔓比江暮陽想象中更加難纏, 此地過於臟亂,江暮陽是個愛幹凈的人, 要不是情非得已, 也不會選擇這種犄角旮旯地。

原本他以為,小心魔多少得猶豫一番,結果沒成想, 小心魔倒也是個性情中人。

毫不扭捏的性格, 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江暮陽實在沒好意思,告訴裴清, 那藤蔓到底藏身何地。

衣服脫了,但沒有完全脫,僅僅是扯開了一小角。

然後火速地送給了裴清, 借他的嘴一用。

但在裴清毫不避諱的目光注視下,江暮陽老臉一紅, 覺得自己好變|態,好淫|亂,好生不知羞恥。

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地借裴清一用,江暮陽索性擡手就捂住了裴清的眼睛, 咬緊牙關, 小聲道:“裴郎!不許看我!”

裴清無法開口, 單膝跪在江暮陽的面前, 微微擡起一張俊美到男女莫辨的臉,即便被江暮陽一手捂住了眼睛, 依舊美到令人心神搖曳。

他是那麽地溫順,那麽地配合, 也是那麽地虔誠, 好似對待什麽聖賢, 神情十分專注,滿臉沉著冷靜,如果不是因為,裴清的嘴無法合攏,唇角濡濕,還微微泛紅。

都會給人一種錯覺,好像裴清在焚香彈琴,也像在梅下賞雪,亦或者是手執長卷……總而言之,他一定是在做什麽特別高雅,特別文藝,也特別高深莫測的事情。

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跌落凡塵,墜下深淵,從高高在上的白衣仙君,淪落到跪在別人腳下侍奉。

這種巨大的反差,令江暮陽生出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好像征服了裴清,就能將前世經歷的種種不堪,遠遠地甩在身後。

白月光是他一個人的。

裴清的光只能照在他一個人身上,哪怕將來,江暮陽死了,屍骨都涼了,腐爛了,發臭了,被醜陋惡心的蛆蟲,蛀穿了身體,泥銷骨。那光也只能照亮他輪回的路。

江暮陽為自己瘋狂的念頭,感到羞愧,但同時,他傷痕累累的心,也得到了一絲慰藉。

他有些動情地,用另外一只手,緩緩撫摸著裴清的長發,以指為梳,在其中穿梭,而後,又一把抓著裴清的發根,狠狠一扯。

在裴清發出一聲悶哼之後,江暮陽又趕緊給他一顆甜棗:“裴郎,我討厭臟亂,這裏沒有水可以洗澡,你得幫幫我呀,裴郎。”

他開始使壞,自己身上不舒坦,也不讓裴清舒坦,他的小拇指指尖,好似貓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騷|弄著裴清的頭皮。

拇指指腹輕輕按壓著裴清發紅發|燙的耳垂,打著圈的緩緩揉搓,江暮陽癡癡笑著,臉上掛滿熱汗,眼睛都好似含著兩汪春水。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因為常年練劍的緣故,難免指腹上會留下一點老繭。裴清的耳垂,很白,又染著點粉,很快又被江暮陽揉搓成更加艷麗的顏色了。

江暮陽二指捏起裴清的耳垂,嘖了一聲,嘆惋道:“裴郎,從前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耳朵輪廓,非常漂亮,耳垂偏薄,長得這般精致,不打個耳洞,真真是可惜了。”

說完之後,他不想讓裴清回話,趕緊又道:“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就行了。”他還是留戀著,裴清淺緋色的嘴唇。

又舍不下那麽漂亮的耳垂,只想用針,在裴清的耳垂上,紮一個小小細細的孔洞,然後穿個海棠色的珠子,那一定非常漂亮。

江暮陽別的本事也沒有,但他很會拆活人的骨頭,還慣會用骨頭,磨銼成精致小巧的擺件。

現在雖然改邪歸正了,好久不幹那種缺德事兒了,但他突發奇想,想拆自己一根肋骨下來,給裴清打磨一根發簪出來。

要拆就拆最靠近心臟的那根肋骨,要做就做世間最獨一無二的骨簪。

但江暮陽不知道,裴清會不會害怕,又會不會視其為珍寶。

小心魔暫且不提,今世的裴清應該會害怕吧,也許還會很嫌棄,會不會覺得他的骨頭很臟,又會不會認為他太變|態,太可怕,太狠辣了?

江暮陽無從得知,因為今世的裴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想給裴清做骨簪的心思非常重,又想如果裴清敢嫌棄,那好啊,就直接拆裴清的肋骨做骨簪好了。

裴清生得這樣美,骨相又那麽好,拆他的骨頭,做支骨簪,然後再送給他。

這不是完璧歸趙,又是什麽?

江暮陽可沒有拿裴清任何東西,還費時費力給他打磨出了一支骨簪,裴清但凡有點良心,不說三跪九拜,感激涕零,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他的裴郎,不能那麽涼薄,也不能辜負他的一片苦心啊!

江暮陽微微合起眼,從喉嚨最深處,緩緩呼了口氣。

終究還是心疼裴清的身體,不忍心將人當個爐鼎作踐,片刻之後,他抽身離開,捂住裴清眼睛的手,也漸漸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