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沒有良心的

“裴清,你快看,這個應該是邪祟的法器,但不知道為什麽,方才邪祟沒用……”

江暮陽故意招呼著裴清。因為地上很臟,又是血,又是腸子的。

裴清那麽愛幹凈,肯定不會湊上來看的。

他只是想借此惡心惡心裴清而已。

果不其然,裴清並沒有靠近,只是用那種很復雜的眼神望向他。

江暮陽也不在乎裴清怎麽想,見血窩裏躺著的法器,外形看起來好像是一根人的腿骨。

他比劃了一下,覺得應該是成年男子的腿骨。

不知怎麽的,就被拿來當法器使用了。

上面還依稀泛起詭異的光芒,應該是腿骨主人殘留的元神。

正當江暮陽想要伸手拿起來細瞧時,法器忽然嗡的一聲,迎面襲來。

裴錦衣一直注意著江暮陽的一舉一動,見狀喊了聲:“小心!”

也顧不得腳下臟汙,飛身上前,一把抓過江暮陽的手腕,將他護至身後。

提劍一擋,鏘的一聲,那腿骨就斷成兩截,從裏面飛出一條細長的蛇,撲咬上了裴錦衣的手腕。

裴錦衣眉頭一蹙,反手將蛇斬殺劍下。

江暮陽探頭看了一眼,嚯了一聲,笑道:“裴清啊裴清,你這回是在陰溝裏翻船了啊!”

裴錦衣沒有說什麽,眉頭蹙得更深了,因為他被蛇咬過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就連流出來的血,也是黑的。

這就說明,此蛇有毒。

“呀,好可愛的小蛇蛇!”江暮陽一劍紮起半截蛇,笑嘻嘻地說,“蛇肉最香了,我烤給你吃吧?好不好,裴清?”

“有毒,”裴錦衣二指點著手臂上的血管,運起靈力,使勁一推,一大股鮮血直接從傷口中噴了出來,濺了一地黑血,“我說的是蛇。”

“沒事,沒事,反正你已經中毒了,臨死之前,能做個飽死鬼,這是多大的福氣啊!”

裴錦衣擡眸,用那種很復雜的眼神望著江暮陽,許久才道:“江師弟,你能安靜一會兒麽?”

“不能,”江暮陽兩手一攤,甚無所謂道,“我這個人沒良心的,我也不會感激你。你也看見了,你剛才逼出的血也是黑的,這就說明毒素蔓延得非常快。可能會死人哦,你怕死嗎,裴清。”

裴錦衣:“……”

“別怕,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趕緊說出來,讓我聽了高興高興。”

“……”

“要不然,你給我個什麽信物?”

“你想要什麽信物?”裴錦衣問。

江暮陽捏著下巴說:“就是那種,一拿出來,別人就能十分確定,此事與我無關的信物。能證明我在你的眼中,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裴錦衣聽罷,濃黑的眉毛緊緊蹙了起來,他在口舌之爭上,的確不是江暮陽的對手。

也並不想多說什麽。

只是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佩,遞了過去。

江暮陽愣了愣,看著這枚玉佩發呆。

因為這枚玉佩他前世也見過的,只看一眼就不會忘。

玉佩上刻了一個“清”,就是裴清的名字。

前世裴錦衣就把這枚玉佩系在江暮陽的腰間,讓他無論何時,也不要取下來。

後來就被江暮陽隨手換了壺酒,裴錦衣得知後很生氣,罕見地疾言厲色,跟江暮陽大吵一架。

甚至,裴錦衣在尋回玉佩後,還強制性地把玉佩封在了江暮陽的體內。

足足封了十天。不許他取出來。

江暮陽又羞又痛,走路都疼。

這事兒幹的一點也不正人君子,一點也不名門正派。

因此,江暮陽在看見這枚玉佩時,臉色是白的,嘴唇是幹的,就連雙腿都抑制不住地隱隱顫抖。

江暮陽故作鎮定地道:“這什麽玩意兒?你就拿來給我?”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裴錦衣輕聲道,“你拿著它回師門,不管你說什麽,師尊都會信你。”

江暮陽:“……”

他突然之間不知道說點啥好。

前世裴錦衣沒有跟他說,這是他娘的遺物。

倘若江暮陽當時知道,他……他大抵就不是拿玉佩換酒喝了。

而是更過分地把玉佩摔碎,或者是丟到裴清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原來如此,真是樣好東西。”江暮陽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我回去跟師尊說,你對我用強未遂,急火攻心而死。”

“江師弟!你!”裴錦衣滿臉不敢置信,猛地縮回了手,將玉佩緊緊攥在手心裏,劇烈咳嗽起來,“不許胡說!”

“我就是想試探一下,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只要我拿著玉佩回師門,師尊就會無條件相信我。”

江暮陽定定注視著裴錦衣的臉色,忽然疑惑地歪了歪頭,“裴清,你的臉……好紅啊。”

裴錦衣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