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暮陽天真得像個孩子

裴錦衣也收了劍,他道:“你明知我並非此意!”

“話說得真好聽,若不是為了金丹,那你一直跟著我做甚?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擔心我的安危,我不信。”

江暮陽雖然在跟裴錦衣說話,但眼尾的余光,一直注視著周圍。

他知道這個邪祟來無影去無蹤的,多少還通一些鬼術——雖然通的不多,但敵暗我明。

前世的無數經歷告訴江暮陽,輕敵死得快。

因此,他不會輕視任何敵人。

那冰冷的石壁上,緩緩浮現出了一雙漆黑鋒利的鬼爪。

江暮陽想將邪祟引出來,便故意上前一步,同裴錦衣道:“實話實說,我對你是沒什麽想法的,但你要是真的相中我了,你就給我一點點暗示。”

裴錦衣神情冷漠地道:“江師弟!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前世雙修時,裴錦衣不是玩得很開心麽?

每次到情深時,熱汗會流過眉骨,他還會咬著江暮陽的耳垂,沙啞著聲兒,情真意切地喚他陽陽。

喊得比什麽都親。

江暮陽依舊記得,裴錦衣在床上的淫-態,見過他羞恥時,雙頰通紅,難以自持的樣子。

更見過事後,裴錦衣驚慌又難堪的樣子。

那時江暮陽一直在發瘋,他瘋狂地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裴清跌落神壇了,裴清是個斷袖,裴清也臟了。

甚至還會偷偷把別人藏在他們的床底下,或者衣櫃裏,讓那些人也欣賞欣賞裴清在床上的風情。

這還不是江暮陽做過最惡劣的事情。

可現在的裴清不知道,他什麽也不知道。

幹凈得像一張白紙。

清冷的月亮就應該高高掛在蒼穹之上,而卑劣如江暮陽,曾經把月亮拽下來過。

“江師弟,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江師弟!”

裴錦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的。

因為江暮陽膽敢伸手撫上了他的面頰!

食指指腹還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裴錦衣右邊的眉骨!

裴錦衣下意識要將人推開,江暮陽卻忽然湊至他的耳畔,小聲道:“你沒了金丹,而我靈力被封了,都沒辦法使用靈力。那邪祟通些鬼術,這裏又是她的地盤,敵暗我明,莫要輕敵。”

“江……江師弟。”

裴錦衣微微一愣,擡起的手便沒有推下去。

他這才明白,江暮陽只是誘敵,而非真的調戲他。

可很快,裴錦衣又認為,江暮陽多少是有些公報私仇了。

因為,江暮陽順勢把他撲倒在了石桌上,摸他眉骨的手,漸漸往下,輕而易舉地劃過面頰,又落至了裴錦衣的喉結上。

“江師弟。”

裴錦衣咬牙切齒,用極低的聲音道,“住手,起來!”

江暮陽有些好笑,因為摸眉骨,摸喉結,在他看來,都不算什麽的。

他曾經和裴清親密到,互相給對方口吻。

那時裴清臉上的風情,真的很動人,薄唇艷麗油亮,唇角甚至還有殘留的水痕。

裴清是一個外表冷漠,實際上骨子裏很溫柔的人,哪怕江暮陽給他下了腌臜的東西,勾引他破戒。

事後,裴清也會幫江暮陽清理身體。

用他的手,他的唇,他的齒。

怎麽現在就不行了呢?

江暮陽並沒有起身,一來,邪祟已經現身了,正在警惕地窺探他們,準備隨時給他們致命一擊。

二來,他要惡心裴清,從此以後,和裴清渭涇分明,一刀兩斷。

摸喉結還是遠遠不夠的。

江暮陽想。

他又慢慢爬上了石桌,兩腿分開跪在裴錦衣的腰側。

像個孩子一樣,把臉貼在了裴錦衣的胸口,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呀,裴清!你的心跳得好快啊!你是不是有感覺了?”

“江師弟!”

裴錦衣面色發紅,一掌要將人打開,可隨即想起什麽,他咬緊牙關道:“江師弟,請你下去!”

江暮陽看著這樣羞澀的裴清,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初的裴清。

明明都是裴清,可又不像同一個人了。

他並沒有起身,維持著這麽一個令人面紅耳赤,血脈噴張的姿勢。

還突然想起,前世裴清說,很喜歡他坐上來。

因為這樣可以清楚地看見陽陽的臉。

裴清還說:“只要陽陽痛,那我就不動了。”

是的,那時裴清很親膩地喊他陽陽。

江暮陽長這麽大,別人對他再親,再近,也只是喊他暮陽。

就只有裴清會喊他陽陽。

而現在的裴清,只會冷硬冷硬地喊他江師弟。

甚至還會——

“江暮陽!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連名帶姓地喊,像是要打架一樣,兇巴巴的。

江暮陽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慌張地縮回了手,滿臉無辜地道:“真是對不起啊,我見師兄的嘴唇太幹了,就忍不住想給你潤一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