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呸!裴清,少不要臉!

入夜之後,二人打算就近尋個地方落腳,休整一晚,明日再接著趕路。

江暮陽原本就不想往劍宗挨,只要一想到雲昭,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能在外多磨蹭,就多磨蹭磨蹭。結果裴錦衣好似看破了他的想法。

把他當狗一樣,拽著白綾,拉著他趕路。

一路上江暮陽就是說破了嘴皮子都無用,裴錦衣就是不搭理他。

又往前行了一陣,裴錦衣總算收了劍,拉著江暮陽從半空中,穩穩落至地面。

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滿臉哀怨的江暮陽,而是放眼逡巡了一番周圍環境。

裴錦衣道:“這裏方圓百裏,皆是些孤山險峰,只怕少有人煙。”

江暮陽故意找茬兒,慢悠悠地說:“那我不管,我特別嬌氣的,沒有屋子,沒有床,我可是不睡的。”

裴錦衣聽罷,倒也沒說什麽,只是牽著江暮陽在山路上又走了一陣。

“裴清!”江暮陽突然停下不走了,拽得跟小太爺一樣,抖著腿說,“我腳痛,走不動了。”

裴錦衣好言相勸:“江師弟,你再忍耐些,很快就能尋到地方落腳了。”

“你能忍耐,但我不行。”江暮陽神色幽幽地說,“要麽背我,要麽放開我。”

裴錦衣沉思了片刻,邁出一大步上前。

然後在江暮陽無比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提溜住了他的後領。

看似隨手一提,竟然直接將他整個人提在了半空中,毫無任何壓力地大步往前走。

江暮陽簡直看懵了,他之前就知道裴錦衣的手勁兒超大的。

能兩棍子把他打哭的男人,手勁兒怎麽可能會小?

可每一次,他都驚嘆著裴錦衣的臂力。

就這麽提溜小雞崽兒一樣,把兩腳都不沾地的江暮陽提了就走。

“裴清!你放開我!”

江暮陽覺得這樣太難看了,他一個男人,怎麽能被另外一個男人,提溜起來走?

“江師弟,不是你自己說,你腳痛麽?”

“現在不痛了!”

裴錦衣不理他,又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才把江暮陽放在地上,他神情很嚴肅地道:“江師弟,我現在以師兄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對我說謊。”

江暮陽才一落地,立馬就跳開一步,恨恨地說:“少管我!你以為你是誰?想管我,下輩子投胎當我媳婦兒吧!我這輩子只聽我媳婦兒的話!”

“你再敢出言不遜,我不會讓著你。”

江暮陽冷笑道:“來啊,試試?”

裴錦衣的臉色越發冰冷起來,忽然薄唇輕啟,低聲念念有詞。

下一刻,那該死的白綾驟然縮緊了,江暮陽“啊”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右手手骨,幾乎要被白綾生生勒斷不可!

“裴清!你勝之不武,你算什麽男人?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誰輸了,誰跪下來叫爺爺!”

江暮陽捂著腕骨,恨恨地道:“你就是不敢跟我打!因為你沒有金丹!打鬥時,若是靈力不濟,你就死定了!”

裴錦衣道:“即便我失去了金丹,但我從前修煉的功法,咒語,學的劍術仍在,我比你年長十歲,自我三歲時,就已經入道,你打不過我。”

江暮陽白眼一翻,要不是手腕被白綾勒得太疼了,真想一劍捅死這廝。

不過裴錦衣也沒有咄咄逼人,一直念咒,逼迫江暮陽認錯。

而是什麽也沒有說,拉著江暮陽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條長長的石階映入眼簾。

順著石階往上看,能隱約瞧見雲深處,被夜色籠罩的半山腰,坐落著一座廟。

裴錦衣道:“江師弟,既然你不肯在野外露宿,便隨我上山借宿。”

江暮陽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這台階甚長,但裴錦衣的腳程快,江暮陽被他拉著,不得不快步跟上。

離得近了,二人才得以瞧見廟門。

“好破。”

江暮陽皺著鼻子仰頭看:“怎麽破成這樣?連廟的名字都糊了,看來裏面不會有人。”

裴錦衣卻自顧自地扣門,夜色下,發銹的銅鎖,傳來沉悶的聲響,他問道:“我與師弟路經此地,前來借宿,敢問廟中可有僧人?”

“別敲了,這麽破的廟,哪裏來的僧人?”

江暮陽不耐煩地道,擡腿一腳踹了上去。

轟隆一聲,破舊不堪的木頭門不堪重負倒塌了,揚起了好大一層濃煙。

裴錦衣的臉色不甚好看,沉沉地盯著江暮陽,不必說,定然又是在責怪他無禮。

“江師弟,不可驚擾廟中菩薩。既然裏面無人,我們便離開吧。”

說著,拉上江暮陽就要走人。

江暮陽氣得不行,好不容易上來的,怎麽能說走就走?

索性往裴錦衣腰上踹去,等裴錦衣側身躲閃之時,又被江暮陽推了一掌。

整個人就翻進了破廟。

“哎!你進去了!你的腳已經踏進去了!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