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三個綜藝22
極端天氣導致劇組沒法照常拍攝,黃導給大部分工作人員和演員放了假,又不甘心白白浪費時間,乘機給陸行來了段特訓。
黃導直線上升的標準導致陸行出場的每一幕戲都變成了cut地獄。
最開始,邵易凡覺得黃導這是光明正大的在給陸行開小灶。
等這種情況維持幾天後,邵易凡覺得,其實老師對學生的要求高一點也沒什麽,只要不把這種標準蔓延到整個劇組,他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犧牲陸行一個,幸福所有演員,也算是一件舍己為人的大好事了。
匆匆修建的保暖建築內。
張谷志站在窗邊,眺望白雪皚皚的蒼茫大地,以及大地上隱約可見的人影。
張谷志:“工作人員都撤完了,就只剩陸行、黃導和攝影師了吧?”
邵易凡捧著姜湯,邊喝邊道:“王賀導演也沒回來。”
葉羽鈴脫下羽絨服,披在椅背上,屋內適宜的溫度,讓他們不用把裹得那麽嚴實。
她打了個哈欠:“王賀導演就是留下來拍攝的攝影師。說實話,用旁觀拍攝的名義把王賀導演騙來,黃導簡直賺翻了。”
張谷志十分贊同:“我之前覺得影評人把陸行跟黃導之間的化學反應說得太誇張了,直到我看到王賀導演鏡頭裏的陸行。同樣的畫面,唯獨王賀導演鏡頭裏的陸行會‘說話’。”
葉羽鈴十分嫌棄他的用詞:“那不叫會‘說話’,那叫有一種厚重奇異的質感,就像……”葉羽鈴思索起了合適的形容詞,眉頭緊皺。
喝完姜湯的孫易恒接過話茬:“就像是在用王賀導演的視角看陸行,鏡頭裏的畫面蘊含著強烈的情感,跟其他鏡頭拍攝的畫面完全不同。”
邵易凡唏噓道:“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個說法很玄。同樣的畫面,同樣的鏡頭,怎麽會拍出不一樣的感覺?雪地還是那片雪地,陸行還是那個陸行,但感覺就是不一樣。怪不得黃導看完王賀導演拍的畫面後,就拔高了他對陸行的拍戲標準。”
張谷志盯著窗外,幽幽的道:“羨慕嗎?想試試同等待遇嗎?”
邵易凡露出了心動又遲疑的表情:“不就是反復重拍嗎?不就是一拍就拍一天嗎?不就是拍完還得寫每日總結嗎?只要能演好角色,我什麽都豁得出去!”
他越說,聲音越大,越有底氣。
葉羽鈴眼睛一亮,拍了拍邵易凡的肩膀:“說的好!我也覺得你有很大的潛力、無限的可能,這樣,接下來先拍你跟陸行的對手戲怎麽樣?”
邵易凡突然想起了往事——也不是多久之前的往事,就是這幾天的親身經歷。
陸行戲份不多,又沒有獨角戲,所以陸行的反復重拍意味著跟他演對手戲的演員能享受同樣待遇。所以嚴格來說,屋內這四個人全體驗過陸行同等的拍攝標準。
邵易凡哆嗦了下,似乎感受到了刺骨冷風、冰冷無情的“cut”聲以及一次比一次低的低氣壓。
不管什麽時候,一個戲份反復重拍都相當挑戰演員的心理素質。
演員很難不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否定中,去思考自己究竟哪裏沒做到位,甚至開始逐漸懷疑自己是否會演戲,對自己的不信任感逐漸累積,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開始崩潰。
邵易凡默默裹緊外套,推辭道:“那什麽,我剛拍過跟陸行的對手戲,也該給其他人一些機會……你們不用為我考慮。”
孫易恒緩得差不多了,起身拉開木屋門,朝不遠處的拍攝現場走了過去。
他一走,木屋的氣氛在沉默中奇怪了起來。
張谷志率先打破沉默:“孫哥又去看陸行的拍攝了。”
邵易凡哆嗦了一下:“幸虧黃導那邊有帳篷和取暖設備,不然這天氣,就算只是旁觀也很費演員。”
葉羽鈴聳肩:“孫哥這種不瘋魔不成魔的演戲態度,我是服氣的。”
邵易凡嘀咕道:“那陸行呢?孫哥是去旁觀的,陸行可是實打實在雪地裏反復重拍的。”
葉羽鈴發自肺腑的道:“幸虧我是女演員。”
張谷志的表情垮了下來:“你是女演員,未來這四十年都不用跟陸行在同一個跑道競爭。男演員就不一樣了,我都能想象的到,不久之後,陸行帶來的陰影將籠罩在所有男演員身上。”
邵易凡試圖安慰張谷志:“你之前不是說,陸行不是什麽片子都接,我們站不到同一個起跑線上嗎?”
張谷志沉默兩秒:“我現在覺得,他遲早會跟我們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今年的金羽獎他已經拿了,誰知道離他拿金龍獎還有多遠?”
邵易凡:“那可是金龍獎,他總不可能在金龍獎上演提名即拿獎的戲劇化展開吧?”
張谷志聲音沉甸甸的:“那可是金龍獎。要想拿獎,就得足夠優秀,優秀到超越所有前輩、同齡人和晚輩的地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