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坦白(第2/3頁)

虞秋想說的不止這一點,光是浮影給她的玉佩就能引申出很多了,與現實重疊的有很多,那不是夢。

她曾嘗試把那些事當做一個警示的夢,沒有憂愁後,心裏空落落的。在一個深夜,她重新將所有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最終確定那不是夢。

浮影與雲珩是同一個人,救她回去,就知道背後兇手了。所以這輩子她將那些事說給雲珩後,雲珩也是能猜出來的。

前世虞行束說過,要害他父女的人,他們反抗不過。所以對方權勢很大,至少蕭太尉拿他沒辦法,這樣的人京中沒有幾個。

“殿下不想讓她為此憂心,才編了謊話騙她,是不是?”

雲珩默然少頃,傾樽倒酒。

既然已經被看穿,繼續欺瞞就沒有意義了。讓虞秋知曉也沒關系,能讓她看透人心險惡,多點警惕心。

他不說話,在虞秋眼中就是默認。

虞秋長出一口氣,將這話說出後,她力氣被抽掉一樣軟下了腰,以一種輕松的姿勢坐著,手腕在矮桌上撐起,扶著側頰,嘆息道:“是他吧……”

雲珩滿腦子的摟摟抱抱因她這幾句話消散,端起酒盞,心道被她知曉是雲珀打著暴虐的法子對付她,她該嚇壞了,明日一早過去哄哄她吧。

酒水入口,聽見虞秋長嘆道:“……是當今聖上吧……”

雲珩遽然咳了兩下,他將酒盞從嘴邊拿開,拇指在唇上把殘留的酒水拭去,雙目認真地看著虞秋,“誰?”

虞秋惶然,“不就是皇帝嗎?”

她對著雲珩凝重的面容,原本肯定的回答沒那麽篤定了,聲音漂浮道:“京中有權勢的高官,應該沒人會與我外、咳,蕭太尉作對,所以應該是皇室中人做的。”

“皇室中除了太子你,其余皇子都不成氣候,並且與太子妃不相識,沒道理去殘害她。你又不會去害太子妃,就只能是皇帝了。”

虞秋將她的思路道出,還有一個證據就是前世蕭太尉是在虞行束被放出前,暴斃在宮中的,只能是皇帝動的手了。

雲珩:“原因呢?”

虞秋謹慎道,“是不是皇帝偶然見過太子妃,看上了她?”

雲珩第一次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受,他嘴巴張開,聲音未發出又合上。停頓了下,道:“皇帝看上一個女人,用得著拐著彎去收嗎?”

虞秋嗓音細細的,謹慎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因為他看太子妃像小貓小狗軟弱可欺,生出把她掐死的沖動。太子妃呢,好歹是太尉府的外孫女,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得先把我、先把虞大人與蕭太尉一家除去。”

雲珩自動忽略虞秋數次說漏嘴的稱呼,他一方面覺得虞秋對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認識,一方面又覺得,這算什麽?因果大致上猜對了,唯有兇手本人沒對上。

該說她腦子靈活,還是不會轉動?

虞秋說完,見他好久沒動彈,踧踖不安地追問道:“不對嗎?”

“對。”雲珩道。

她已經足夠害怕雲珀了,宮裏那個難保哪一日不會真的生出這種想法,讓她警惕點挺好。橫豎雲珀都將要死了,他的目的永遠不會泄露出去。

雲珩道:“太子妃將這些全都想通了?是我失策了,竟然沒能瞞住她。”

虞秋嘴角一彎,掩唇笑起來。

血脈親緣之外,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雲珩對她更好的人啦!

該說的都說完了,虞秋朝著雲珩身旁挪去,這時候雲珩該抱著她、誇她和安慰她啦。

到了雲珩身側,虞秋殷切道:“殿下,以後你登基了,一定會做個明君,是不是?”

雲珩飲了一杯酒沒理她。

“你做個明君,太子妃努力做個賢良的好皇後,以後你倆的名字一起留在青史上……好不好?”虞秋厚臉皮地說出這種話,她哪夠資格青史留名,就是想拉著雲珩讓他做明君。

皇家人沒有正常的,看著越正常的,實際上越可怕。

不管雲珩藏起來的嗜好是什麽,虞秋都不想他與雲家其余荒唐的人一樣。藏起來沒關系,能藏一輩子不發作最好。

雲珩繼續飲酒。

入夢見了虞秋,他腦子裏盡是親熱的想法,虞秋倒是好,正事說要,嘮叨著讓他做個好皇帝。

做好皇帝,首先就是不能濫殺臣子。禦史台的那些人,他原計劃是一登基就把人全部拖出去處死的,尤其是那個姓秦的。

夢裏的虞秋只想著名垂青史,對他沒一點兒情愛。

虞秋見他不說話,手攀上了他胳膊,衣袖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快答應我啊。”虞秋催道,挨著雲珩她就想撒嬌,兩只手都搭上了雲珩胳膊,臉要向上靠時,被頭上的帷帽攔住了。

她擡手去摘帷帽,雲珩開口:“可以,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虞秋驚喜,觸到帷帽邊緣的手停住,靜靜等雲珩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