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何殊露出充滿欣慰而又得意的笑容, 從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一封信,拿在手中揚了揚。

“當然有,父皇說,瑞王伯在他托船隊帶回的這封親筆書信中說, 大業可期。”

慶王的目光緊盯著那封信, 呼吸忍不住一滯, 他努力控制好情緒,露出難掩懷疑之色的神情,故作無意地笑著道。

“哈哈, 殿下說笑了,這怎麽可能呢, 年後距今不到半年, 瑞王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能在海外闖下一番基業?”

見他當自己地說笑,何殊不滿地皺起眉頭,將本打算收起的信,滿不在乎的遞給慶王道。

“孤是不是在說笑, 慶王伯自己看看這信中的內容不就知道了, 父皇說這是秘信,孤雖然看不太懂, 不過父皇說的肯定沒錯。”

手比腦子快的慶王彎腰恭敬地接過信後,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迫了些,不過看了眼太子那毫無所覺,仿佛理該如此的反應, 慶王又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顧慮太多。

不過他還是為自己找補道,“莫非瑞王是去了哪個無人之地?”

何殊露出不高興的模樣, “慶王伯真是太無趣了, 能讓孤這麽高興, 迫不及待地找人分享的好消息,怎麽可能只是一件毫無挑戰的小事呢?”

說完,何殊忍不住露出察覺到自己失言,有些懊惱的神情,清了一下嗓子描補道。

“瑞王伯去的是個面積不小的島國,父皇說,那個島國就算不連周圍的上千個小島,也比理山國的面積大,慶王伯知道理山國嗎?孤長到這麽大才知道,原來理山國竟是我們大安的山陽省,唉,真沒想到啊。”

慶王再次感到自己的心潮澎湃,多年來,他因壯志未酬,一直在等機會,可是他那位怕死到極致的皇弟根本不給他留機會。

他就想等著可以熬死當今,讓這位有名的草包太子上位的那一天,可是大安這些年的發展與變化,讓他根本看不到可以出頭的希望。

如今只剩下心中的那些不甘與怨憤,始終激勵著他,讓他不允許自己消極放棄。

哪怕只有大安一個省的面積,他也滿足,只要他可以得到機會,瑞王可以做到的事,他憑什麽不可以?他只會做得更好。

雖然心中迫不及待想要打開手上的信,看看瑞王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慶王強自按捺住心中的迫切。

“罪臣知道,罪臣當年堅持反對先帝允許理山國自立一事,還曾試圖請願,想要帶兵收復我們大安的山陽省,可惜,罪臣不僅未能如願,還因此與先帝產生隔閡,後來……”

這是打量她少不更事,真將她當草包哄騙了,何殊忍不住在心中嗤笑。

慶王當年的確曾做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申請領兵出征收復山陽的舉動,但也僅此而已。

在後來的篡改歷史,掩埋那段真相的過程中,為討好先帝的慶王可沒少出力。

他要不是在與宣王競爭的過程中,勢力損失得有些嚴重,後來的瑞王還真不一定能有機會扳倒他。

畢竟相較於為了篡改歷史一事,與先帝發生激烈爭執,讓先帝對其生出芥蒂與防備的瑞王,慶王的性格與做事風格都很像先帝。

在先帝的心中,慶王其實是遠比瑞王更合他心意的繼承人選。

可惜他在暗地裏做下的那些事,實在犯了先帝的忌諱,還被瑞王給抓個人贓俱全,不重懲難堵悠悠之口,也容易給自己留下隱患,先帝才下令將其一家圈禁到皇陵守陵。

相比較瑞王一系後來所受的懲處,慶王所受的這份懲處絕對算是相當輕微的那種,即便相較而言,他犯的才是砍頭都不冤的大罪,瑞王真正的罪過,只有失察而已。

不過對方既然想要糊弄她,她若不配合,豈不是顯得有些崩人設,所以何殊隨之露出充滿欽佩的神情。

“孤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有想要親自帶兵攻打理山國,收復山陽省的沖動,可惜父皇不允,唉,孤能理解慶王伯當年的遺憾。”

說到這裏,仿佛才發現慶王還拿著那封信,一直沒有拆開看。

“慶王伯盡管拆開看啊,孤可從不說謊,父皇教孤要待人以誠,孤不管是待瑞王伯,還是慶王伯,絕對都很誠心,要不然,瑞王伯也不能相信孤,是吧?”

正在拆信的慶王手一頓,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瑞王相信殿下什麽?”

“相信孤從不說謊啊,瑞王伯的兒子不是在京裏當官嗎,孤就找到他,告訴他說,船隊在海外發現一個島國,據說那裏因為盛產金銀,有幾十個大勢力天天你打我、我打你,我就讓他寫信回去問問他爹,有沒有興趣,這才有了後來的事啊。”

慶王的手下意識握緊書信,看著眼前這位天真單純的太子,很想質問他,有這好事幹嘛要舍近求遠,他這個慶王伯明明就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