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久沒親你了

其實,關於關雪息和陳跡的關系,“臥龍鳳雛”二人組私下有過討論。

他們早就懷疑過陳跡的性取向,但沒證據的事情不能瞎掰,兩個男生走得近點又不犯法,沒道理非得往那方面想。

況且兩個學霸,一起學習很正常。

但性取向可以不懷疑,陳跡逼宮的狼子野心卻昭然若揭。

他終於走到這一步,要搶關雪息同桌的位置了,簡直欺人太甚!

——宋明利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每天早上抄作業的黃金VIP座位!

“你真不會玩?”

隔壁桌的關雪息和楊逸然已經開打了,時不時有清脆的砰砰擊球聲響起。宋明利盯著陳跡,狐疑道:“你不會是在套路我吧?”

“不是啊。”陳跡說,“我第一次來台球廳,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比賽。”

宋明利頓時自信起來:“懂規則嗎?”

陳跡不恥下問:“你幫我講講。”

宋明利端起高手風範,動作嫻熟地擦著球杆說:“比賽基本都是斯諾克,跟我們玩的不一樣。我們玩中式八球,簡單易懂。”

陳跡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宋明利拿起兩顆樣式不同的台球,介紹道:“一到七號是這種,全色球。九到十五號是另一種,花色球。就跟下五子棋似的,你選一種顏色,我選一種顏色,我們只把自己的球打進洞。”

“然後呢?”

宋明利拿起八號球,說道:“八號是黑色球,必須最後一個進洞。誰打進黑八,誰就是贏家。”

“可以。”

規則的確很簡單,但陳跡面無表情,不說懂了,也不說不懂,乍一看比假裝高手的宋明利更像高手。

隔壁桌的關雪息好奇地瞥來一眼:“你倆還沒開始?”

陳跡道:“馬上就開。”

說完,他動手擺球。

——台球在開球之前的擺法也是講究規則的。

陳跡沒問任何人,將台桌上除白色主球外的十五顆編號球聚攏到一處,熟練地穿插花色,擺成一個整齊的大三角。

宋明利看得一愣,隱隱覺得不對勁。

陳跡坦蕩地回視他的目光:“我擺錯了嗎?”

宋明利搖搖頭:“沒有……吧?”

其實他根本看不出來,平時都是瞎玩,亂擺的,反正開球之後就全都打亂了,誰在乎呢?又不是專業比賽。

陳跡卻道:“我隨便擺的,差不多就行吧?”

“嗯,無所謂。”

宋哥高手不拘小節,袖子一挽,大度地一揮手:“你是新手,你先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跡伸手蹭了一下球杆頭,俯身伏在台球案上,“砰——!”

他出杆的動作幅度不大,但無形之中一股大力沿球杆傳導,白球緊貼桌面高速擊出,將十五顆編號球撞得天花亂散!

宋明利盯著主球停住的位置,觀察了一下局勢——

雖然勝負未分,但他心頭已經湧起不祥的預感,後悔道:“我能不能……不賭了?”

隔壁兩桌的人全都望了過來。

關雪息問:“你倆賭什麽呢?——宋哥別太過分啊,陳跡不會玩,你讓著點他。”

宋明利心裏一聲“臥槽”,委屈得表情都快扭曲了:“他讓著點我才對吧!”

陳跡仿佛聽不懂,疑惑地問:“怎麽了?我打得很好嗎?”

宋明利:“……”

如果世界上的“大怨種”有排名,宋明利自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他和陳跡打了三局,三局三敗,毫無還手之力。

前兩局他們三桌各打各的,第三局左右兩桌都散了,大家圍上來當觀眾。

宋哥是個愛秀的,人多就想亮一手,可惜他越打越手抖,輸得慘不忍睹。

反觀陳跡,從始至終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贏了也不露驕色,只在最後收杆時提醒道:“別忘記我們的賭注,開學調座位,你主動跟老師提吧。”

宋明利:“……”

關雪息:“?”

關雪息明白了,心裏暗暗發笑,但不能往宋哥的傷口上撒鹽。

他忍了忍,摟住宋明利的肩膀,虛偽地安慰:“算了同桌,無論你以後坐哪兒,我都借你抄作業。”

這一針安慰劑作用不大,直到下午吃飯,宋明利還在郁悶,口口聲聲說自己被陳跡套路了,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飯也是楊逸然請的,七個男生坐一桌,沒喝酒,開了幾瓶飲料。

宋明利一邊哭訴一邊狂喝山楂汁,喝出了一種借酒澆愁的悲壯氣勢。

他戲癮十足,沒完沒了,吐槽陳跡是心機小三,又罵關雪息渣男,見異思遷,都不知道幫著自己。

關雪息笑得前仰後合,陳跡卻一聲不吭,低眉順眼地幫關雪息給面前那盆水煮魚挑刺。

挑魚刺,剝蝦皮,夾菜,倒飲料……

陳跡體貼入微,仿佛是在配合宋明利演戲,把“心機小三”的角色演活了,照顧關雪息時,隱隱透露出一種宣示主權般的占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