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疼愛

關雪息以為陳跡是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

書桌上東西很多,課本,教輔資料,演算紙,筆筒,墨水瓶……關雪息整個人被推倒在桌面上,肩膀抵著墻壁,稍一掙動就撞得墨水瓶晃倒。

他怕墨汁灑出來,伸手去扶。

可手臂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陳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準他身體的任何一部位離開自己半分。

關雪息被迫雙腿夾緊對方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受吻。

陳跡好用力,比以前任何一回都親得狠,甚至有點粗暴。關雪息被親得很疼,可又不知道疼的是哪兒,只是不斷地刺激神經,惹他渾身戰栗。

接吻不單是唇和舌的交流,陳跡在這方面天賦異稟——雖不懂技巧,但本能地想與他親近。要貼緊他,怎麽近都不夠,只好不斷地將他往自己懷裏按,手臂收攏,腰腹前壓,將他皮膚壓到凹陷,還要繼續向前。

能前進到哪裏去?

關雪息的口腔已經被徹底占領了,身上再沒有哪處能容得下陳跡。

他不敢深想,可對方攻勢不停,激烈的接吻和撫摸帶得書桌振動,書本從桌沿滑落,圓珠筆滾到地上,“啪”,響了一聲,又響一聲。

“陳、陳跡……”

關雪息有些受不住,氣喘道:“我快……不能呼吸了……”

陳跡卻只聽得清他叫自己的名字,尾音打著顫,是抱怨也是撒嬌,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欺淩。

——關雪息只有被他親狠了時才會露出這種情態,平時總是盛氣淩人,仿佛不可侵犯。

“關雪息,我反悔了。”

陳跡稍稍離開他的唇,手掌按在他後背上,輕輕摩挲著。

關雪息被摸得脊背僵硬,腰卻發軟,終於得空好好吸了幾口氧氣,頭腦卻像醉氧似的,一陣陣暈眩。

他問了句“什麽”,陳跡又低頭來親,撬開牙關吮住他的舌,滾燙的氣息吐在他臉上,吻了幾秒停下說:“我還是想聽你叫男朋友。”

話沒說全,最後一個字又灌進了關雪息嘴裏。

他一面逼他叫,一面又不肯放過他的舌頭。親得太久,舌根都麻了,關雪息喘得厲害,好久才吐出一句“不要”。

腔調有點怪,明明是拒絕,卻可憐兮兮得像求饒。

也不知陳跡當成了什麽,呼吸忽地加重,猛地一把抱起他,走到了床邊。

一看到床,關雪息就有點發慌:“你想幹什麽?不行……”

陳跡默不作聲地放下他,傾身壓住。

“不行,我說不行,你、你聽到沒……不——唔!”

“……”

是陳跡的床,陳跡的枕頭,關雪息每一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恍惚間感知錯亂,仿佛置身於一片湧動的海浪上,他腳不著地,直不起身也躲不了。

而陳跡是兜頭壓下的天,無邊無際籠罩而來,吞沒了他。

關雪息渾身發顫,他們已經確定關系了,他不該後退,至少不該害怕接吻。

但他怕的不是陳跡,是第一次嘗到的愛情給予他的滅頂快感。

當它降臨時,身份、性別和年齡都模糊了,關雪息只是一個,被吻得身心顫抖的人。

他沒有哭,無論陳跡怎麽粗暴地親,都不至於哭。

但眼睛早就已經紅了,視線裏有一片潮濕霧氣,朦朧了陳跡的臉。

關雪息聽到自己耳邊粗重的呼吸聲,陳跡熱烈地吻他,不知克制地喘給他聽,那是一種放縱也是一種勾引。

他的手腕被按在床單上,壓得床褥深深凹陷下去。

陳跡上衣的紐扣已經全部解開了,露出一片汗濕的胸膛。少年人很少有他這麽好的身材,力量源於結實的肌肉,每一塊都不虛。

但又很好看,有型而不粗,是個天生當男模的好材料。

關雪息瞥他一眼,冷不丁對上他的目光,心頭一跳,下意識閉上眼睛,呼吸卻急促了起來。

他的呼吸也是陳跡的呼吸,沒完沒了的深吻處刑般折磨人,關雪息左閃右躲都沒有用,他被捏住下頜,被迫承受對方無止盡的索求。

關雪息連牙關都在戰栗,陳跡喜歡摸他的脖子,脖頸間白膩的皮膚被揉捏得盡是指痕。與愛撫的技巧無關,陳跡只是舍不得放手。

他太黏了,黏得人受不了。

關雪息的衣服好好穿著,但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被他摸透了一遍,包括大腿內側。

陳跡的手探進來時,關雪息本能地夾緊了一下腿,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對,但再分開就更不合適了,像一種允許。

他僵硬地一動不動,陳跡也知分寸,在內側遊蕩了片刻就放過他,將滾燙的手掌抽了出來。

關雪息松了口氣,但迎接他的是更猛烈的吻。

直吻到他渾身酸軟,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乖乖地任陳跡隨意揉弄、翻來翻去地抱、變換姿勢從嘴唇親到後背,後來實在沒有辦法,被迫叫了好幾聲男朋友,這場“折磨”才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