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我的奴隸(第2/3頁)

“……”

關雪息微微一怔,本能地端水:“都很好啊,朋友何必分一二?”

陳跡沒吭聲。

他們剛才聊到“減分項”,關雪息順勢說:“你看傅洋這麽傻逼,我都沒給他減分,怎麽會給你減?”

“……”

“當然了,如果你還是一點‘隱私’都不想向我透露,我也拿你沒辦法。”

關雪息已經摸清陳跡的脾氣了,踩住他的痛點,隱晦地威脅:“這說明我們的交情只能發展到這裏,不能更深入。你——”

他故意不把話說完,停頓下來瞥陳跡一眼。

陳跡的臉色果然很不好看,說傷心也不為過。

但陳跡的傷心和傅洋的“傷心”不一樣,後者恨不得用臉盆接眼淚,哭不滿一盆就兌點水,然後拍照發朋友圈,配文:“關雪息好無情,我哭死”,讓全世界看見他感人肺腑的兄弟深情。

但陳跡極力隱藏,雙手攥得青筋直蹦,表情繃得寒冰欲裂,他似乎意識得到關雪息是在故意拿捏他,但他沒有辦法。

他越是這樣不反抗,關雪息越想再使點勁,把他捏扁,搓圓,再捏扁。

關雪息忍不住靠近他,很親密地說:“陳跡,你是第一個來我家做客的同學。小區裏和我一起長大的小朋友們不算。”

他的胳膊挨著陳跡的胳膊,“當然,你送我回家是個意外,不是被邀請來的。但今天早上你要離開的時候,我主動挽留你了。知道為什麽嗎?”

“……”

他想吊陳跡的胃口都不需要拋餌,陳跡什麽鉤都咬,目光從電視屏幕轉到他身上,眼底有藏不住的光亮,那是極力克制也不禁搖晃的心神。

“當然不是因為你可憐。”

關雪息忽然將下巴墊在陳跡的右肩上,極近的距離下盯著他的側臉,正對他的耳朵說:“是因為你聽話,陳跡。你和我的每一個朋友都不一樣,他們和我是平等的,你不是。”

“……”

陳跡愣了下,關雪息輕聲說:“你想和我交朋友,喜歡我又怕我,天天跟著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主動給我做飯,洗碗,被我刁難也不生氣——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這是誇獎還是責罵,陳跡竟然分辨不出來。

關雪息說話時的熱氣全撲在他耳朵上,燙得他注意力難以集中,聽覺時不時地失靈。

關雪息很自然地把這種表現也當做他怕自己——總是顫抖,躲避,躲完再重新貼上來,周而復始。

“你這樣對我,上趕著被我揉搓,都把我帶壞了。”關雪息倒打一耙,很嚴肅地說,“就算我欺負你,也都怪你。”

“……”

陳跡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慣於用來威懾旁人的冷漠在關雪息面前毫無作用。

他明擺著只有一個訴求:和關雪息在一起。

除此以外,怎樣都沒關系。

關雪息看穿了他,卻又不太懂他。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法真正觸及彼此的內心,坐下來好好交流,只能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

關雪息既要當東風,也要做西風。

他很記仇,忽然擡手捏住陳跡的脖子,像陳跡對待他那樣,扼住對方的咽喉,輕輕摩挲了片刻。

陳跡果然反應很大,渾身肌肉緊繃,連頭發絲都在顫抖。

關雪息貼在他耳邊道:“你不是我的朋友,陳跡。沒有朋友會像你這樣沒有底線地給人當跟屁蟲,小狗,奴隸。”

“……”

“沒錯,你是我的奴隸。”關雪息發現自己說得非常對,這個詞完美符合陳跡在他面前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陳跡的心態,和對待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了。

他總是控制不了自己,喪失風度和禮貌,故意為難陳跡——即使只是口頭上的為難。

看陳跡露出不得不順從的表情,做哄他開心的事,他就身心舒暢,感覺自己贏了。

他的快樂建立在陳跡的不快樂之上。

就像一個惡劣的奴隸主。

這樣不好。

可陳跡偏要待在他身邊,趕又趕不走,他有什麽辦法呢?

關雪息捏緊陳跡的脖頸,猛地把人按倒在沙發上。

他沒有一點反省的意圖,要將拿捏進行到底。

他俯身貼近陳跡的臉,佯裝給後者選擇:“我這麽說是不是很難聽?你生氣嗎?生氣現在就離開,你走吧。”

“……”

陳跡沒動。

他深深地凝視關雪息,啞聲道:“我不生氣,不走。”

“好。”關雪息得逞了,如願以償地放開他,“那你就乖乖當我的奴隸,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聽見沒?”

他回自己房間拿出一疊草稿紙,一支筆,遞給陳跡。

命令道:“我要對你有同等的了解,你不許隱瞞我。說不出口的話就寫在紙上——比如你家住哪裏,初中在哪上學,什麽時候第一次見到我,省聯考以及……少管所,究竟是怎麽回事,都寫出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