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第2/2頁)

一般情況下,看守他吃飯的獸人,會等在一旁,在他吃完飯之後再將草繩重新給他系上。

可今天的這個奴隸格外笨手笨腳,光是解開草繩就花費了好長時間,再加上薊故意磨磨蹭蹭吃飯,等他開始給薊重新綁草繩的時候,門外就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磨蹭什麽呢,快出來幹活。”

面前的奴隸頭頂冒出冷汗,焦急地看著草繩,唯唯諾諾地小聲說道:“我還沒有......”

外面的獸人不耐煩地催促道:“別想在裏面偷懶,快點滾出來。”

角獸人奴隸左右看看,手中的動作越發忙亂,最後只是隨便打了幾個結,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一直到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退去,薊才為不可查地動了動手指。

祁白拿來的肉幹是大廚房做的牛肉幹,裏面加了鹽和調料,這味道即便是普通獸人都無法抗拒,更不用說餓了這麽長時間的薊。

這一小塊巴掌大小的肉幹下肚,不禁沒有讓薊吃飽,反而讓他腹中更加饑餓,他雙眼渴望地看著地上的藤筐。

那白發亞獸人太過自信,竟然只拿走了一塊肉幹,剩下的食物都還留在這個山洞裏。

薊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雙手開始動作,既然都是要死,他才不要為桑屗留下食物,還不如讓他全吃了算了。

不過即便那個奴隸將草繩系得並不結實,等薊將雙手雙腳上的草繩全部解開,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薊扶著凳子,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

他一點都不擔心黑山部落的人發現他身上的草繩開了,反正也是那個奴隸的錯,跟他又有什麽關系。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薊聽著腳步聲停在旁邊,突然就警覺了起來,他挪動著僵硬的雙腿,好不容易挪到門口。

將眼睛貼在竹門的縫隙上,然而就這一眼,幾乎讓薊目眥欲裂。

許久未見的桑屗,正跟在笑容燦爛的祁白身後,沿著石台向外走去。

那就是桑屗,他不會認錯,因著曾經受過傷,桑屗的左肩比右肩更低......

下一刻,一道陰影籠罩在竹門之上,在薊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狼澤就一腳踹開了竹門,站在門口的薊直接被撞倒。

狼澤走進山洞,厲聲道:“誰看管他的?怎麽回事?”

“桑屗!桑屗!”薊發出咆哮。

然而戴著兜帽的女獸人只是微微偏了偏頭,便跟著祁白繼續向前走去,狼澤也適時地往薊嘴裏塞了一塊破獸皮,堵住了他的聲音。

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犰柏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他先是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狼澤踹了他一腳,才呵斥道:“還不重新綁住他!”

“是......是......”犰柏連忙應聲,隨即又開始手忙腳亂地綁草繩。

也正是因為這個奴隸不利索的手腳,被迫被固定在木凳上的薊,親眼看著桑屗跟著祁白走到了石山下。

兩棟奇怪的房子中間,兩棵大樹上已經沒有一片葉子。

幹枯的樹杈下,擺放著滿滿當當的食物,許多食物還冒著熱氣,薊仿佛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而在大樹旁邊,祁白已經將桑屗介紹給了其他幾個老獸人,那幾個老獸人薊雖然不認識,但憑借他的眼力,一下就看出來那幾個老獸人都是部落中的重要人物。

“唔唔唔!”薊雙眼暴突,脖子上的青筋畢現,用盡全力掙紮著。

狼澤見刺激得差不多了,才沖犰柏使了一個眼色,一直動作慢吞吞的人,突然就像是開了倍速,迅速在木凳後打了兩個繩結。

確定薊無法動彈之後,狼澤才放開壓制薊的手,朝門口走去。

臨出門之前,狼澤有些嫌棄地抽掉了薊嘴裏的獸皮。

薊終於能說話,他扯著脖子喊道:“為什麽放了桑屗!為什麽!”

如果兩人是同樣的遭遇,他們或許可以忍受,可一旦其中一個人突然跳了出去,另一個人的心態一定會失衡。

憑什麽他在這裏忍受審訊和饑餓,而桑屗卻能完好無損地被黑山部落接待!

薊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尤其是在祁白才剛剛說過要讓他們做貴客的話,桑屗就立刻好好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幾乎已經篤定了桑屗答應了祁白的條件。

果不然其然,狼澤擡了擡眼,目光冰冷得讓薊打了一個寒顫:“桑屗大人已經與大祭司達成了約定,你就等待桑屗大人的發落吧。”

“不可能!”

狼澤利索轉身,一副愛信不信的態度。

然而在狼澤要關上竹門的時候,薊終於有些慌了。

桑屗出賣了他!桑屗出賣了他!

背叛了上城的桑屗,一定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裏,桑屗一定會殺他滅口!

“不要相信她!她離開神殿的時間太久了,她知道的沒有我多,你們不要相信她!我可以告訴你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