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這個?”祁白拿著小骨刀左看右看, “從那個上城使者身上搜出來的?”

狼澤點點頭。

祁白一臉見鬼的樣子,這骨刀跟他的那一把幾乎一模一樣。

但這把骨刀肯定不是自己的,他剛剛在家裏還看到了裝小骨刀的木盒子, 狼澤根本就沒有靠近, 不可能將骨刀拿出來。

再說了,狼澤也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跟他開玩笑啊。

祁白抓抓有些亂的頭發,努力回憶著貓白部落的一切。

可惜的是, 貓白成為孤兒的時候, 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貓白的記憶中,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是貓白的母父, 他的聲音很溫柔, 總是摸著貓白的小肚皮哄著他睡覺, 直到現在,回憶起母父, 祁白的肚子上都能感覺到暖洋洋的。

亞獸人自己一個人照顧幼崽, 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貓白的母父為了讓幼崽吃飽, 常常要變成獸形獨自到部落周圍狩獵。

獸人生活的部落周圍, 通常是不會出現大型獵物的,可惜他的運氣不好, 貓白跟著族人找到母父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貓白是親眼看著渾身是血的母父被人擡到更遠的野外,也是從那一天開始, 他變成了一個孤兒, 還因著毛色的原因, 成為了部落中最不招人待見的幼崽。

可關於他的角獸人父親, 貓白卻知道得很少,只是隱約聽其他族人說起過,他的父親曾經是部落中最強大的角獸人戰士,然後......好像還有一點......

祁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的父親,好像不是風豹部落的人......他是在一次外出狩獵的時候死去的......”

風豹部落,就是貓白出生的部落。

現在看起來,這裏好像是有些說不通,畢竟如果貓白的父親真的是部落中最強大的戰士,應該沒那麽輕易就死了吧?

祁白哭喪著臉,不會吧。

難道貓白的父親沒有死,他傍上了上城的白富美,拋妻棄子,假死離開,搖身一變成了上城的使者,然後在他欺男霸女的時候,又被自己的兒婿抓個正著?

狼澤:“......”

獸世土著狼澤,顯然沒能跟上祁白的思路。

“咳。”祁白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沖狼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特喵的也太狗血了,祁白自己說完都覺得不太可能,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樣的渣爹也沒必要認,祁白一點都不介意幫貓白解決這個大麻煩。

祁白有些尷尬地低頭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骨刀,突然,他腦海內靈光一閃:“這骨刀,是不是有點小了?”

不論是祁白的還是面前的這把骨刀,都只有巴掌大小,這個尺寸如果只是給幼崽使用,倒還算說得過去。

可那使者身邊顯然沒有幼崽卻還是將骨刀帶在身邊,再結合著這骨刀價值連城的材料和並不鋒利的刀刃。

祁白猜測道:“這匕首感覺不像是防身用的,反而更像是......一種信物。”

石磚砌成的倉庫昏暗寒冷,只有墻面最高處,兩扇細長的通氣孔能透進一點月光。

幹柴前,有兩個用木頭做成的籠子,雖然有烏草可以讓兩人暫時昏迷,但是多一重保險總是好的,尤其是在發生了差點被傳出消息的事情。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一下,這個使者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身到達北荒的,他還帶來了四個隨從。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差點向外傳遞消息的角獸人。

這個角獸人的獸形是食蟻獸,也不知道他通過什麽方法,竟然可以操縱一種螞蟻。

若不是隊伍中犰柏的獸形也是以昆蟲為食,警惕地察覺到了那些螞蟻行蹤的詭異,差點就要讓這個食蟻獸角獸人遮掩過去了。

雖然說那個角獸人早在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被解決了,可這也給隊伍提了一個醒,讓他們這一路上更加警惕謹慎。

祁白在木籠子上左右敲敲,別說,狼澤還挺有天賦,臨時做出來的籠子,跟華國古代的囚車有點像,就是用的木頭要更粗壯,木頭柱子之間的縫隙也更小。

這時,減少了烏草用量的兩人,已經清醒了過來。

祁白挑剔地看了看那個老頭,嗯,年紀對不上,長相也對不上,這老頭跟他這麽帥的獸人,肯定沒有關系。

從北荒到黑山隊伍行進了三十多天,兩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狼澤,此時見到狼澤帶著祁白進來,麻臉女人只是輕輕擡了擡眼皮,那個名叫薊的使者也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薊冷哼一聲:“小子,還不趕緊將我們放了,我可是契圖城的使者,你們將我抓起來,就是與整個契圖城為敵。”

祁白撇了撇嘴:“契圖城啊,先不說契圖城會不會為你們撐腰,就算他們真有這個想法,你們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裏嗎?”

薊的聲音有些尖銳:“誰說我不知道,黑山部落,你們是黑山部落,那個愚蠢的桑火首領,他們去攻打的是黑山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