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5頁)

工作而已。

小女孩的四肢佩戴著護具,她的頭盔和腳上的靴子上都有手繪,一進彎道就摔。

連續摔了十多次,小女孩哭了,家屬打著太陽傘跑了過來。

是個單親媽媽,也就二十五六,有健身,膚白貌美。

香水味誘人,身上能看到市場比較常見的輕奢,也有兩件高奢。

她收起傘,先是感激晏為熾的一對一指導,再是問起女兒為什麽總是摔倒,最後想加個微信,平時有需要找他詢問女兒的情況。

“我是臨時工,有事找教練。”晏為熾拍拍工作服上的灰土。

送走家屬,晏為熾俯視小女孩:“繼續,還是休息?”

“我想繼續。”小女孩拉著手套爬起來,她偷瞄媽媽那邊,被瞪了似的縮縮小腦袋,扭捏著說,“哥哥,你覺得我的媽媽怎麽樣。”

晏為熾將她的摩托推給她:“哥哥有男朋友,不適合評價其他人。”

“無論男女老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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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教小朋友教了半個多月,陳霧被錄取了。

上班地點是他一開始投簡歷就選中的大院,管家給他講了哪裏不能去,哪些綠植不能碰,哪些要小心打理,哪些要定期捉蟲,哪些早上搬出來,中午搬回去,下午再搬出來,以及禁止大聲喧嘩,跑動,無故請假。

“先是這些。”管家說,“我帶你去工具房,那裏有圍裙和草帽。”

陳霧跟著他。

“地方大,你記一下路。”管家不熱絡也不端架子,就是一個大家庭繁雜事管理者對待底下人的態度,“你第一天上班,就把西園的草修了吧。”

陳霧說:“好的。”

就這麽一路走下來,管家對新園丁的初印象打了八十分。

因為他目視前方,沒有四處張望亂咋呼,一副劉姥姥進大莊園的淺薄庸俗樣。

“老先生不喜歡先進機器,幹活都是傳統工具。”管家提醒。

陳霧給自己紮圍裙:“我知道了。”

管家態度溫和些許:“我姓余,你可以叫我余伯,不是要緊事就下班跟我說,別大喊大叫。”

交代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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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伯也沒徹底不管,他忙了會就去西園,監督小園丁有沒有偷懶。

老先生很挑剔,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能做多久。

余伯剛要收回視線,就瞥到附近樹上有個人。

熟悉的衣服讓他止住呵斥,他趕緊撥開草木過去:“少爺!”

余盞被打擾了,他悻悻然:“叫什麽叫。”

余伯板起臉:“老先生知道您爬樹嗎?”

“我不過是在看朋友。”余盞借著這個遮蔽點,觀望認真修草的青年。

余伯吃驚:“他是您朋友?”

“一面之緣。”余盞簡短地說了句,“我看看他。”

余伯沒多問,只說:“您這樣太明顯了。”

余盞把幾根長得狂放的枝條往旁邊掰,聞言愣住:“那他怎麽沒發現?”

“可能是,”余伯委婉又直接,“不想?”

余盞蹙眉:“就是對我沒有興趣。”

余伯說:“我想是的。”

余盞從樹上跳了下來,他今天沒去院裏,一身休閑的家居服,高大俊逸,搭配娃娃臉小酒窩。

家裏招人這事他向來不關心,那個人出現在他視野裏的時候,他還以為看花眼了。

盡管那次對方捂得嚴嚴實實的。

他也能從衣著風格,氣質,感覺上面認出來。

余盞到這會兒依舊感覺不可思議,怎麽會在自己家裏見到那個人,他重新找偷看的地方。

余伯真怕少爺摔出好歹:“想打招呼,不如大大方方點。”

“那我去換身正式的衣服。”余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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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修一塊草,就用耙子耙到一起,他擡胳膊擦擦臉上的汗,拿起地上的大剪刀。

左邊冷不丁地響起聲音:“在修剪草坪啊。”

陳霧仰望過去:“請問你是?”

“這是我家。”男人身著裁剪得體的襯衫西褲,風度翩翩地做著自我介紹,“我姓余,單名盞,一盞燈的盞。”

陳霧站起來,禮貌道:“你好。”

余盞有分寸的目光落在他曬紅的臉上:“西園以草為主,北園是花,東園是樹,南園是藥材,我小時體弱多病落下病根,藥材都是我吃的。”

陳霧一臉“你為什麽和我說這些”的疑惑表情。

余盞:“……”

也是,糊塗了。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雖然你暫時只能修修花草,但是你表現好,說不定能進藥園。”

陳霧認真點頭:“我會努力的。”

余盞笑出酒窩。

陳霧忽然說:“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余盞那雙偏長的眼睛裏浮出期待。

“應該沒有見過。”陳霧蹲下來修草。

余盞把期待斂去。

陳霧將幾堆碎草攏了攏,拿大叉子叉到車上,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了邊上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