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頁)

“關掉!”趙潛頭腦發脹。

李瀟呵呵:“在我車上,還這麽狂,仗的什麽。”

趙潛掐掉煙:“仗的是我爸給你爸發工資,仗的是你打不過我。”

李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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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瀟走了條三天兩頭就堵起來的路。

這不,堵上了。

後座的丁徽瑔昏迷不醒,趙潛急得頻頻往後看。

“去年鬧跳樓拉屎玻璃那學弟,你還有印象嗎?”

李瀟的聲音夾在“叮”的金屬音裏,她玩著小巧的玫紅色打火機, “我要說的不是他,是他那個跟他對象開房的閨蜜。那位和西德很多人睡過。”

趙潛眼皮徒然跳了跳,冷喝道:“開車就開車,能把你的嘴閉上嗎?”

李瀟輕悠悠道:“有一次我就看到你家老丁跟他一起進賓館。”她聳肩,“做沒做全套就不知道咯。

之後趙潛沒再說過話。

到了醫院,李瀟趴在方向盤上,用一句話打破沉悶至極的氣氛:“明天記得還我煙,洗車錢跟換坐墊的錢也麻煩轉我一下。”

趙潛把丁徽瑔公主抱,托著他的手對李瀟豎了個中指。

“就說你是傻逼吧。”李瀟撥了下酒紅假發,掉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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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

客廳的燈大亮,趙老在跟自己下棋,頭也不擡道:“我今天跟小晏提了一嘴。”

趙潛在玄關擡起沒了拖鞋的那只腳,光著走了一路,腳底板冰涼布滿灰塵和石粒硌出的凹凸印子。

“將軍。”

趙老“啪”地把棋子拍下去,“月份差不多了,再不提就來不及了,得給他時間做決定,到時候你跟他一起走。”

趙潛打著赤腳走進來,聲音啞啞的,沒什麽精氣神:“那也得人願意,別上趕著自作多情。”

“都是同窗三年的革命友誼了,有什麽不願意的。”趙老胸有成竹道。

趙潛去廚房開冰箱:“進廠有什麽不好,誰都不想進,那底層工人誰來做?”

“進廠是沒什麽不好,流水線不需要動腦,平時省著點花也能活,但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就別想拿回來了。”趙老遊刃有余地下著棋。

廚房裏沒了聲音,趙潛擰著大瓶的汽水上樓。

趙老把吃掉的“帥”扔棋盒裏:“他大概率會去嘉鑰國際上學,我會把你送進去,你們繼續當同學。”

趙潛涼涼道:“您這步棋走了三年,怕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他回去指不定要被多少人嘲笑。”

“越是這時候,就越要跟著他,患難見真情。”趙老像是沒品出閨女話裏的諷刺。

趙潛一步跨三個台階,很快就到了二樓。

後面傳來問聲:“你打架沒打贏,拖鞋怎麽還丟了只,讓李家那閨女削的?”

看似一直在下棋不關心她為什麽這麽晚回來,衣服上還有臟汙,實際都有留意。

趙潛上了樓,房門被她甩得很響。

“……”趙老生氣地把腿翹上來盤著坐,打架就打架,一副鬥敗的公雞樣子給誰看?

老來得子,得一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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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幹掉大半瓶汽水,喝到撐得想吐,她給晏為熾發了好幾個信息,到現在都沒一點動靜。

晏為熾鐵定還在氣頭上,不回她也是人之常情。

趙潛翻到通話記錄第一個,撥過去,她做好了還跟之前一樣是已關機的心理準備,沒想到竟然打通了。

陳霧不知是困著了,還是身體不舒服,說話聲比平時還要輕慢:“趙同學,你找我有事啊?”

趙潛深呼吸:“哥,老丁今天混賬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陳霧茫然:“他做什麽了?”

趙潛:……”

“你這次出事,是他做的。”她羞愧地說。

陳霧驚愕了好一會:“無緣無故的……”

“是,他是鬼迷心竅了,被打死也是活該,”趙潛說,“我教訓過他了,他畢業前可能都要養傷,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的。”

陳霧問:“受傷了?”

“自找的,都是自找的。”趙潛壓了壓又要飆起來的情緒,“哥,你多請幾天假,一周不來兩周不來都沒關系,工資照發。”

陳霧不好意思地說:“不能這樣吧。”

“我說能就能。”趙潛用平常的爽朗語氣說,“明天去看你?”

電話裏是陳霧很小聲的轉述,“趙同學說她明天想來看我。”

趙潛表情一變,晏為熾在陳霧旁邊?

這麽晚了都沒走,看來是要過夜。

陳霧不會吃虧吧?

下一刻她就聽到晏為熾低懶的聲音,“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行行行。”趙潛笑著說。

趙潛沒有和陳霧多聊,她叮囑他注意休息就結束了通話。

坐在偌大的房間裏,趙潛仰望頭頂的星空,為什麽會認陳霧當哥呢。

這是老頭鋪的路上的一塊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