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4頁)
他可以畏懼季郁呈,但他不希望別人也用異樣的眼神看待季郁呈。
聽到別人用“冰冷怪物”這種詞形容季郁呈,寧綏心底莫名不太舒服。
曹諾:“……”真的正常嗎?到底是哪一點正常啊!明明從頭到腳都不正常!
但是見寧綏這麽說,他也不好再置喙什麽,只是內心還在為寧綏擔心。
“那就不說這個了。”曹諾舉起可樂:“馬上放寒假了,幹一杯!”
大學只剩下最後一年,許多人不想留下遺憾。
席間又不停地有人找寧綏表白。
在知道寧綏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後,対他好奇的人越來越多。
寧綏:“……”
這些人真是不知道社會險惡,還敢找他表白?不怕季郁呈派人找上門去嗎?
但別人沖動表白,他又不是神,無法提前預知,完全無法阻止,只能來一個就耐心地解釋一遍自己已經結婚了。
……
季郁呈讓周助理把車子停在街角,冷靜地看著不遠處寧綏和朋友們聚餐時臉上的笑容。
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他根本沒見過。
自從他醒來後,寧綏対他都沒怎麽笑過,一見到他就溜。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只是想親近寧綏而已。
他有生俱來得到的最為濃烈的感情都在先前的那三個月,他不會愛人,是小妻子手把手教會了他這一點。
醒來之前他就一直想著,一旦有一天醒來一定要給小妻子充足的安全感,他以為他越是表現出保護欲、獨占欲,小妻子就會越喜歡他。
相愛的兩個人不正是通過這樣來確認自己在対方心裏的地位嗎?
可卻沒想到,他越是黏著小妻子,小妻子卻越是想逃,甚至看他的眼神像看什麽恐怖的洪水猛獸……就像年少時期周圍那些人看他一樣。
是真的対他的愛意消散了嗎?
……季郁呈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太対勁,卻始終想不通。
這種握不住手中珍貴的沙般的失去感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纏繞得他喘不過氣來。
又或者是他逼得太緊了,才讓小妻子想逃?
那麽他任由寧綏遠離他幾天,事情會有轉圜的余地嗎?
……
寧遠溟自從那天在醫院見到季郁呈抱住寧綏,回來後一直失魂落魄的。
此時寧綏他們系聚餐,他們系也在旁邊的一家店吃飯,寧遠溟忍不住頻頻回頭,視線落在寧綏身上。
他視線實在是太明顯,寧綏哪兒能察覺不到?
寧綏與他対上視線,有些莫名其妙——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怎麽又怨毒又仿佛失了戀一樣?
坐在兩家店中間的一個學長發現兩人都在這兒吃飯,笑道:“你們不是親戚嗎,怎麽跟不認識似的,不打個招呼?”
寧遠溟対身邊的人說寧綏是寧家的親戚,徐天星那些人也不是什麽守口如瓶的人,久而久之,學校裏的人除了一些與豪門圈子有交集的富二代之外,普通同學幾乎都這麽認為。
謊言說多了,總會被拆穿。
寧遠溟臉色頓時隱隱發白,沒理會那個學長,趕緊收回了落在寧綏臉上的視線。
那位學長見兩人都沒有要站起來說話的意思,頓時有些尷尬,以為兩人關系不好,自己踩了什麽雷,也趕緊坐了下來。
季郁呈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対話,但隱隱猜到了是什麽場面。
季郁呈臉色頓時有些陰鷙。
小妻子自己看起來不太在乎,但那天寧母來找小妻子時說的話,他可還耿耿於懷。
這所學校的同學甚至沒人知道那邊那位才是個鳩占鵲巢的家夥。
那本來就是屬於寧綏的東西,寧家一半的財產是他的,盡管寧綏不稀罕,但寧綏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寧綏可以扔掉,或者打發給路邊的狗。
……
寧綏吃完燒烤和曹諾他們朝寢室走,不知怎麽一會兒工夫,路上就有人開始討論起寧遠溟的事情來。
“臥槽,我有個學長私聊給我,寧遠溟不是寧家親生的……真的假的?為什麽聽說寧綏才是那個位置的人?調換孩子的人三年前還被寧家告了,進了監獄。更奇怪的是,這事怎麽是從校董會傳出來的?”
“我也有學弟給我發了……但不対呀,寧遠溟不是說寧綏是寧家的親戚嗎?”
“……話說回來,每次這麽說的時候,寧遠溟都很心虛誒,像是在隱藏什麽事情一樣。”
“調換孩子的人又是誰,是失誤還是故意的,我去查查新聞。”
真相像雪花一般散布出去。
幾乎不到片刻,還在街邊聚餐的寧遠溟忽然發現有人悄悄打量自己,小聲議論中夾雜著“鳩占鵲巢”之類的詞匯。
他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是的,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從醫院出來後,他就再也不敢主動去挑釁寧綏,便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