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來咬他啊(第2/3頁)

荊叢轍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他和鐘璐的關系不錯。

畢竟曲笙從十二歲就借宿在荊家,碩大空曠的別墅裏,常常只有他和鐘璐兩個人。

鐘璐在荊家的十年時間裏一直未有身孕,和大兒子荊叢轍的關系平平,對這個外來的野小孩不免上心幾分。

荊叢轍大概也沒興趣知道。

曲笙常常覺得荊叢轍是個機器人,按照荊琒給出的方向一路前行,沒有什麽困難是他克服不了的,也從沒有任何事物被他有所偏好。

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思?

曲笙不知道,並且相當看不起。

晚餐過後,曲笙還以為自己即將逃離魔爪。

臨走前,荊叢轍忽然向荊琒提到了要讓曲笙搬進自己的住所。

荊琒簡短思索過後便贊成了,說這樣一來更好,兩個人還能有所照應。

曲笙可以把荊叢轍說的話當做扯淡,卻沒辦法拂了荊琒的面子,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來。

他偷偷擡眼看荊叢轍的臉色,依舊不冷不淡,跟木頭一樣杵在那裏,還是一樁金絲楠木,又貴又耐看,就是不幹人事。

曲笙當然沒有當天就住進荊叢轍的房子。

荊叢轍給了他幾天時間收拾東西,並且找了專門的搬家公司去往曲笙的住處。

曲笙整個一趕鴨子上架,連續幾天都罵罵咧咧。

舒梓媛誇他罵人的功力又提升了,並且親切詢問他到底什麽時候能來酒吧演出。

“再這麽下去樂隊幹脆解散算了。”她說玩笑話,帶著兩分的認真。

曲笙當晚就去了青紅,觀眾還是一樣的熱情,場子還是一樣的炸。

曲笙雖然八百年不拉小提琴,吉他卻玩得非常好。

他有一個樂隊,舒梓媛是主唱,陰郁深沉的小開是鼓手,還有胖子……胖子不重要,他彈貝斯的。最近曲笙不在,他被迫彈起吉他,被曲笙的粉絲好一頓埋汰,整個人要自閉了。

這些荊叢轍都不知道。

荊叢轍只知道他喜歡男人,疑似私生活混亂,並且出口成臟。

荊叢轍看不慣他,曲笙也不需要他看得慣。

若是荊叢轍真的想要試圖改變他。

沒門。

結果真正到曲笙搬進去的那一天,荊叢轍出差了。

據他們組長所說,最起碼要下個星期才回。

曲笙把平生最臟的話都獻了出來,一邊罵一邊在活動室改譜子,舒梓媛說他像頭憤怒的吉娃娃。

曲笙問:“吉娃娃能論‘頭’嗎?”

舒梓媛聳聳肩,“你未免太過在意他了。”

曲笙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再度調高音量:“我?他?!”

“冷靜一點,你激動的都不會說人話了,Cookie。”

曲笙卻坐不住,從高腳椅跳下來:“我哪裏過分在意他?”

舒梓媛一歪頭,和對面的小開對視一眼:“你在意他勝過你前男友,趙恒可沒這待遇,堵在你公司門口害你被迫出櫃,你只罵他是狗東西,荊大少已經被你連續罵了好幾天了。他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就是讓你住在他家嗎,你那制造豬窩的能力,我敬他是個勇士。”

曲笙頭發一甩,腦袋一擡,下頜角揚起的弧度漂亮,好像是在舞台上,永遠是應當被矚目的對象。只一眼就能讓人心軟,別說是制造豬窩,就是把住所弄成廢墟,也肯定有人願意他去住。

“……每天都有保姆來打掃的。”

曲笙心虛了,並且很快就遭了報應。

荊叢轍提前兩天回了靈市,於一個深夜到達住所,開門的一瞬間就把眉頭擰起,退出門去認真看了又看樓層,確認自己沒走錯。

客廳的茶幾、沙發包括地毯上,都被曲笙的垃圾零食袋占據,吧台上更是傳來一股廉價小吃攤特有的燒烤味,脫下來的衣服隨意搭在餐廳椅子上,襪子則遺落在地板。

荊叢轍的右眼皮不受控地跳了跳,直接邁步走向廊道,在一扇大開的門前停下。

入秋後天氣微涼,室內溫度卻燥熱。

曲笙穿著純白的老頭衫和大褲衩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姿勢之奔放,其中一點都露了出來。

荊叢轍禮貌性地敲了敲門板,眼看著曲笙一個翻騰從床上滾下來。

曲笙一邊“臥槽”一邊擡頭,和荊叢轍對視上的那瞬間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

最後化作一個無辜的眨眼。

但並未得到荊叢轍的垂憐。

顯然荊叢轍不是那種可以容忍他把住所搞成廢墟的人。

他更像是會把他從裏到外拆成廢墟的人。

“曲笙。”荊叢轍開口。

男人這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讓曲笙很想回一句“嗻”。

但他忍下來了,因為他知道現在無論怎麽補救都無濟於事。

更讓人無措的還在後面。

荊叢轍說:“你睡的是我的房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