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5/5頁)

而下一刻,匕首順著頸邊滑落,發出了清脆的“桄榔”聲。

琴酒緩緩低下頭,看到一根格外不起眼的針管自松江時雨的袖口探出,紮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剛才虛弱到咳血、仿佛連起身力氣都沒有了的金發青年,卻在順勢倒下時,將藏在口袋中的針劑轉移到袖中,並在琴酒決定動手的那刻,紮中了他心中最空落的缺口。

——琴酒認可松江時雨的能力,並且想要馴服他。

這是作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殺手,最致命的——傲慢。

眼前逐漸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手指僵硬到無法彎曲,琴酒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最頂尖的麻醉劑,一根麻痹一頭大象。”

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松江時雨將琴酒壓在身下,隨手將手上的血抹到了他的衣服上,他望著眼睛半闔卻依舊帶著狠意的琴酒,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臉頰。

跟人一樣,梆硬。

空掉的針管丟在一邊,與匕首靠在一起。

“在意我,你就輸了啊。”

松江時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極近,帶著血腥味的濕潤氣息刺激著他的神經。

琴酒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抓成一團,後又松開,自內裏傳來的麻痹感和對方指尖觸碰皮膚帶來冰涼戰栗融在一起,遠比一槍致命更加恐怖。

但不可思議的是,他此刻異常地平靜,仿佛情緒都隨著注射進來的麻醉被剝離,只有靈魂漂浮在上空,冰冷死寂。

他敗給了一個自始至終的例外。

琴酒有些嘲諷地想,讓他在麻醉中死去,倒也算是松江時雨的溫柔了嗎?

“如果沒有被他們抓到……你就自便吧。”

“如果被抓到了,那我也沒辦法。”

金發青年咳嗽著起身,他沒有去拿落在一旁的槍或是匕首,而是細致地將自己淩亂的發絲撥順,朝琴酒露出了一個輕淺的笑意,眉眼彎彎。

“再見咯,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