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6頁)
猶如跌跌撞撞飛回掌心的雀鳥,最終親自將柔軟的胸腔抵在尖銳的刀刃上。
於是記憶重新被打亂、洗牌,重啟。
陷入沉眠的青年醒來後會失去什麽,重新找到什麽。
——沒有人知道。
這就是開盲盒的喜悅。
***
松江時雨:“……”
系統:“……”
松江時雨:“這是幾年不見,琴酒又變態發育了嗎?”
系統:“我怎麽記得變態發育不是這個意思。”
松江時雨:“這個不是重點……那他在說什麽?”
系統冷靜地道:“他拿著咱遊戲針對你的防沉迷試劑,試圖將你送走。”
防沉迷試劑,顧名思義,在遊戲沒BUG之前,松江時雨全靠試劑登出。
一針下去,遊戲掛機,合情合理,不會有任何NPC懷疑。
第一周目的時候造型是安眠藥,而第二周目……松江時雨覺得這遊戲老變態了。
某玩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險些露出驚喜的表情:“那我可以走嗎?”
系統:“想屁吃呢,遊戲BUG以後,裏頭數據就改了,雖然其他人檢測不出來……”
松江時雨:“哦。”貓貓失落.jpg
系統:“你開個盲盒,鹽水葡萄糖二選一,但是裝嘛……反正你在行。”
松江時雨想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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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青年沒有回答琴酒的問題。
他手猛地往旁邊一轉,細瘦的腕骨帶動拐棍,勁風將雨幕撕裂,像是親眼目睹一般,精準地朝試劑打去。
琴酒眼眸一暗,周身氣壓下降,手腕反轉間將試劑收攏回袖中,指節微屈,去擋輕金屬質的拐棍。
卻不料這只是虛晃一槍。
面前白光一閃。
刺痛感自臉頰傳來,雨水裹挾的傷口滲出的血,自臉頰流下,在下顎匯集。
拐棍的尖端劃過一絲血色,在被打飛時濺射出去。
琴酒伸手拂過臉頰,位於眼下危險位置的傷痕,讓他身上的殺氣驟然爆發。
“我不需要知道。”
松江時雨無懼無畏,他輕笑一聲,拇指擦去落在臉上的血點。
雨點與血色混合在一起,並無法正確定位,這輕飄飄地一擦,反倒像是抹暈開的塗料,晃眼得驚人。
他嘴角微勾,語氣平淡,但從不乏挑釁的意味:“與上次見面相比,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他在奉還琴酒最開始說的那句話,骨子裏的瘋狂和記仇,從未因為身體的衰退而減弱。
琴酒簡直氣笑了,明明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他還是被松江時雨示弱的假象所迷惑,險些又一腳踏入他的陷阱。
蠱惑人心。
“你在拖延時間。”
琴酒語氣平淡,其中森森的寒意卻比雨水更涼:“是報警了嗎?在等誰?等那些與你交好的警察?還是FBI?CIA?亦或是其他組織?”
青年捂唇咳了兩聲,聲音愈發沙啞:“你猜啊,我是怎麽傳遞消息的?”
琴酒不知道。
他沒有從松江時雨的動作裏看到任何破綻,但對方確確切切是有恃無恐。
而琴酒不想承認,自己有可能被看破的任何余地。
“嗒。”
男人重新上前兩步,陰沉的午後在大雨的洗禮下見不到一絲光亮,連血色都會被掩蓋在最深處。
最後的武器也被奪走,松江時雨脊背靠在堅硬冰冷的墻面上。
他目光茫然渙散,連面前敵人的身影也無法判斷,但就篤定自己不會死在這裏,篤定琴酒的驕傲不會讓他怒而掀翻棋盤。
琴酒臉色格外難看,冰冷的、帶著殺意的綠色眼珠定定地注視著,那兩片格外會拉仇恨的嘴唇。
頃刻間,他直接出手,左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扼住了青年的脖頸,手指收縮間將幾縷金發也攏在縫隙中。
空氣被瞬間阻斷,隨之升騰而起的是一種頭暈目眩的窒息感。
後腦勺被死死抵在冰冷的墻面上,就連腳跟都無法觸及到堅實的地面。
金發青年纖瘦的手指扣住了琴酒的手臂,卻在沾了雨水的風衣面前無力可施。
那蒼白的面容綻開了應激性的潮紅,與眼尾的嫣紅連在一起,格外激起人的淩虐欲。
他艱難地嗆咳著,一縷鮮血自唇邊滑下。
琴酒空閑著右手將那險些破碎的針劑拿出來,尖銳冰冷的針頭抵住肌膚。
“唔!咳咳咳……”
金發青年沒有繼續掙紮,他淺色的睫毛垂下,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深處閃爍著頗具吸引力的光。
他看著琴酒,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麽。
要聽嗎?
琴酒眯了眯眼,他清楚知道自己不該有任何的動作,但卻依舊想要預判對方的行為。
迷人且危險的……陷阱。
想踏入嗎?
要踏入嗎?
敢踏入嗎?
蒼白的唇染上紅得驚人的血色,像是在燃燒。
被打濕的銀色長發順著肩膀滑落,男人終究控制不住地微微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