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八十九只基德(第2/3頁)

青子說的預告函是他用易容的假臉坐在咖啡店裏光明正大地寫下來的,也幸虧怪盜基德在這裏沒出現過,那個人把他的預告函視為了惡作劇,這讓初來乍到的基德免去了太多的麻煩。

唯一可惜的就是晚上估計沒有警察來圍追堵截他,迫使華麗的怪盜十分遺憾地失去了炫技的機會。

至於給黑羽快鬥留下的那些訊息,和工藤新一推理的一樣,這種極有可能就是潘多拉的寶石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怪盜的注意力,他沒怎麽猶豫地把對方定做了下一次行動的目標——他想,如果他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足夠長的話。

因為即使這裏不是他的世界,他也能先在這裏確認那枚寶石是不是潘多拉,等到之後成功回去之後就可以排除一個錯誤選項,或直接選定一個正確選項了。

也正是由於基德考慮到了自己可能不會在這裏呆太久,為了給那個不是怪盜的魔術師提個醒,他才留下了暗號,提示對方那枚寶石說不定有問題。

到這裏,一切都在基德的計劃之中,可是意外總是來得很快。

他在經過報亭離開那條暗號最終點所在的街道時,無意間看見了報亭裏最顯眼位置上那本攤開的雜志中的報道,還有雜志彩頁上,跟自己早上在鏡子裏看見的完全一樣的臉。

基德都恍惚了一秒才想起那個應該不是自己,而是某位名偵探,他的好奇心更強烈了。

首先必須聲明,基德他早上沒有在手機裏搜索怪盜基德和自己以外的詞條,這並不是因為他不好奇其他人的未來,他只是,非常單純的沒有想到可以這麽做而已。

連基德本人都在看見雜志後反應過來,按他的智商和習慣應該一早就把身邊所有人的信息查上一遍才對的。

黑發青年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拿起了那本雜志,下一秒,他的腦袋仿佛被人揍了一樣眼前一黑,耳邊幻聽了嗡的一聲,比早上劇烈數倍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理智。

在疼痛中,基德的眼前出現了一段他根本沒有印象的記憶。

工藤新一十四歲的時候,還是一個處於青春期的幼稚小鬼——當然,這是在黑羽快鬥看來,在其他人眼裏,十四歲的工藤新一已經是個很成熟可靠的偵探了。

黑羽快鬥會那麽想,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作為發小,他們經常會被家長攆出去一起行動,不過往往他們都會各自去做各自感興趣的事,一旦離開家長視線就分開行動就對了。

就算這樣,黑羽快鬥也是所有人裏親眼看過工藤新一推理現場次數最多的那一個,他十分了解偵探的風格。

十四歲的工藤新一和二十五歲的工藤新一截然不同,那個時候的偵探眼中還只有推理,從來不會考慮犯人、受害者和旁觀者的想法,天真又殘酷地認為與真相相比,沒有什麽別的東西更加重要了。

黑羽快鬥總是在做那個旁觀者,看著工藤新一用他激進的推理風格將犯人逼到窮途末路,看著犯人的心理防線被逐步擊潰,最終成功落網。

他其實最初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無論如何,犯錯的也是犯人,工藤新一作為偵探,推理本來就是偵探的職責,難道因為被揭穿而走上絕路的犯人死了,也要怪到揭穿真相的偵探身上嗎?

這當然不能怪偵探,但同時,黑羽快鬥也逐漸發覺了發小的觀念‘不夠成熟’——工藤新一也吐槽過說得好像快鬥本人很成熟一樣——換成別人他就無所謂了,換成這個和他勢如水火的同時也關系很好的朋友,情商一直很高的黑羽快鬥就猶豫了。

碰巧那之後沒過多久,他們遇到了一場綁架案,黑羽快鬥不幸成為了綁匪用來威脅工藤新一的人質。

為什麽被威脅的會是工藤新一?他邊想好了逃生的辦法邊聽著綁匪滔滔不絕地講話。

哦,原來是因為綁匪的父親曾經被工藤新一認出是一起陳年案件的兇手,本來隱姓埋名苟活了十多年已經不想再逃了,又害怕被警方抓走,於是那位兇手就自.殺了。

黑羽快鬥聽得很無奈,人怕出名就是這樣,這件事哪裏能怪到工藤新一的頭上?難道他不應該指認兇手嗎?別開玩笑了。

他們解決這個綁匪後,黑羽快鬥震驚地發現工藤新一似乎正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吧這家夥?

但他同時意識到,也許這是一個可以稍微改變一下發小觀念的時機。

“破案不一定是只為了滿足自己,真正重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真相,而是無法迎來第二回 的生命。”於是他悠悠說了一通大道理,隨即在工藤新一都要以為他也和綁匪有同樣想法的時候話鋒一轉,“不過你猜對這件事我怎麽想?名偵探,你推理出每一起案件的真相這種行為從來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