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只工藤

黑澤陣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他把赤井秀一那家夥狠狠地揍了一頓, 揍到對方趴在地上邊哭邊喊他爹,結果他掏出來的槍對著赤井秀一扣下扳機後,從槍口跳出來一大捧玫瑰。

突然竄出來的工藤新一一把搶走了玫瑰花, 還羞澀地對他笑笑,說要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紹給他,然後從背後牽出毛利家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

赤井秀一站在邊上欣慰地鼓掌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接著轉頭邀請他參加下個月的訂婚宴,準新娘是宮野家的小女兒。

而他自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粉色毛茸茸的情趣手.銬, 不由分說地把這兩個變態好友給抓了起來。

黑澤陣猛地睜開了眼, 掙脫了夢境。

“他醒了!”耳邊傳來工藤新一疑似松了口氣的聲音, “按呼叫鈴吧。”

等黑澤陣徹底適應完室內的光線, 能看清周圍的東西了, 第一個印入他眼簾的是床頭櫃上放著的那一大捧玫瑰花。

他沉默了幾秒,瞳孔隱隱顫抖。

那個夢居然是真的嗎?

“啊, 那個是……嗯, 秀哥過來的時候在外面的花店買的,據說店裏當時只有玫瑰了,所以就這樣啦。”工藤新一倒是不知道病床上的銀發青年在想什麽, 爽快地解釋了一遍。

“……我怎麽會在這裏。”黑澤陣半坐起身靠在床頭, 揉著眉心啞聲問道,“我記得,我們好像在酒店裏抓到了和上杉廉交易的人?”

“哈哈,你記得啊。”工藤新一心虛地撇開視線, “說是你不小心摔倒砸到了後腦勺, 有些輕微腦震蕩, 醫生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多睡了一天才醒。那個, 要不要喝水?”

沒懷疑過砸暈自己的罪魁禍首近在眼前的黑澤陣隨口應了一聲, 接過杯子。

警官在病床上直挺挺地坐著,猶豫半晌開口道:“你知道那個交易對象叫什麽名字嗎?”

黑澤陣扣在杯壁上的手指緊了緊,面色不改地咽下溫水:“井上彥,跟三年前那個案子裏的是同一個人。”

工藤新一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緊繃的肩膀也垮了下來。

琴酒不知道這個名字,陣哥知道。

“陣哥!”他在黑澤陣醒後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愉悅地彎著眼睛笑起來,真心實意地說道,“歡迎回來。”

工藤新一還想說什麽,邊上伸出來的一只手就無情地把他的臉強行轉了回來。

“確認完了就好好休息。”前面一直沒插話的赤井秀一幽幽地說,“我等著你休息好了告訴我背後的傷是怎麽回事,新一。”

另一張病床上的黑澤陣頓了頓,犀利的視線落黑發病號肩上:“我記得井上彥開的那一槍你也沒躲過去。”

“這個吧……”工藤新一訕訕道,“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背後的傷是為了在FBI秀哥面前死遁刺激而故意提前引爆炸.彈造成的,肩上的傷也不完全是因為沒躲過,更多的還是工藤新一當時在想,用同樣的刺激法能不能加快琴酒記憶恢復的速度。

誰知道被他敲暈的琴酒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原地變成了黑澤陣,至於工藤新一為什麽會知道……

琴酒會做夢都在咬牙切齒地喊赤井秀一名字,還跟他說‘工藤新一不要犯罪’嗎?

前者有可能,後者沒可能,所以工藤新一剛剛用那個只有恢復了記憶能答得上來的問題,試探了一下對方,果然,黑澤陣身上的同化似乎已經解除了。

還好呼叫鈴喊來的醫生在工藤新一開始狡辯前抵達了現場,警官自以為暫時逃過一劫,然而醫生表示黑澤陣的腦震蕩恢復得差不多了,只剩手上的槍傷要靜養。

與之相反的是工藤新一,不僅背後的傷口崩開後沒立刻處理,後面肩膀中槍還用那只手緝拿犯人,因此作為反面教材被這位警察醫院的醫生長嘆短籲地批評了十五分鐘。

好不容易等醫生離開,工藤新一再度沐浴在了兩位好友涼涼的視線之中。

他決定禍水東引,不管怎麽說先把秀哥扯進來!

“咳,其實昨天我們去那家酒店確認過上杉廉交易的地點的確是那裏之後,我就給部下發了行動計劃。他們按計劃會提前集合,躲在附近,在我發出開始行動的信息後三分鐘之內趕到我的定位所在的地方,好方便裏應外合。”

他解釋道,說到後面變成了無語的半月眼:“誰知道秀哥和陣哥你們會突然打起來,本來該拖住時間的秀哥還拉著陣哥直接跑了過來……”

工藤新一為了不讓‘黑澤陣同化解除大作戰’前功盡棄,只能硬著頭皮把秘書也幹脆打暈丟給了後面趕到的部下,又拜托他們把昏迷中的琴酒和自己送到警視廳附屬警察醫院。

其實他本來想的是先帶琴酒去處理完傷口就走,以免被發現他們在警察醫院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