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補上周四更新(第2/3頁)

“王主持是被他們所控制的第一個祭品。在他之後,傅齊聲的人勢必會想辦法將我們分開,各個擊破。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丁別寒垂著眸,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並咬著指尖,“不過,傅齊聲的行動實在是太過於可疑……你說他撞見了鬼,並暈倒了……”

“嗯。”易晚說。

易晚沒有向丁別寒隱瞞方才的混亂。他漆黑的眼看著丁別寒,像是對他的推理能力有著充足的信心。終於,丁別寒又開始冷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苦肉計。他想要以此來放松我們對他的警惕,以獲得我們的憐憫。這將有利於他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的下一步行動會是什麽?”易晚說。

丁別寒盯著燈火通明的大廳。大廳中,傅總仍在昏迷。丁別寒於是吐出幾個冷冷的字:“不知道。”

“……但我相信他總會暴露自己的目的。而我絕不可能讓他的陰謀得逞。”丁別寒說。

“我相信你。”易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我想,你最好不要將我們對於這個陰謀的推論告訴其他人——至少,在我們的計劃完成之前。”

——尤其是喻容時。易晚想。

他擡眼看向遠處的攝像頭。他知道,今天一整天喻容時都在通過這些攝像頭看著他們。

和單純的他。

如今他正站在監控的死角中。不會有任何人聽見他與丁別寒之間的談話。可易晚仍然覺得指尖有些發癢。

無論是在《綠野尋蹤》的後台中、在安家的宴會中、還是在薄家的後台中。他站在這世界一出出的木偶戲後,在任何人都看不清的死角,用指尖撥弄操縱偶人的絲線,舉重若輕得像是一個路人。

可喻容時始終會看見他。

易晚看著黑暗中屬於攝像頭的紅點,無聲地笑了。

他是、又不是漠然寡淡的過客。

他是、又不是溫和慈悲的路人。

這世界中木偶線千絲萬縷,他在蛛網中行走,用指尖撥弄絲線以改變結局,懷著強烈或並不強烈的改變欲。只有一點於他而言是最明晰。

——他只會撥弄絲線,卻並不想讓任何絲線纏住他的五指,纏住他的喉嚨,亦或是……

讓他成為任何故事、亦或是任何人的囚徒。

“我明白的。越少人知道,我們便越安全。”丁別寒只在頃刻間便明白了易晚想要表達的意思,“——有的人察覺了陰謀與真實。可當他們將它們分享出去時,那些聆聽的愚者只會笑罵、說他們是神經病。而且,即使我的推理已經如此嚴密,他們也不會信。”

丁別寒並不意外易晚會這樣說。

易晚:“是這樣的。”

他表情安然,從頭到尾並未對丁別寒說出哪怕一句謊言。

不過我早就習慣這種孤獨了。丁別寒想。當初他在17歲那年初次進入無限流遊戲時,旁人也只將他的求助當做神經病的囈語。

“……不過沒辦法向外界表明傅齊聲的陰謀的話,我們也沒辦法讓他受到來自法律的制裁,不是麽?”易晚又道,“我猜想他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地放過安也霖。畢竟,如你所說,他是那麽的……”

易晚頓了頓,似乎在忍耐什麽:“……孝順。”

丁別寒皺了皺眉。他似乎也有些一籌莫展。易晚忽然道:“別寒哥。”

“嗯?”

“距離你上次……是不是已經過去一周了?”

“什麽一周?”丁別寒有些疑惑地道。

易晚轉過眼:“沒什麽。”

丁別寒:??

丁別寒沒弄懂易晚想表達什麽。可他還想再追問時,易晚卻先一步地握住了他的手:“別寒哥,我們一定能挫敗傅總的陰謀。”

易晚的手溫暖柔軟,與他常年冰冷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丁別寒愣了愣,旋即笑了。

“嗯。”他說。

他看向傅宅——這包含著重重陰謀的燈火通明的洋樓。通明的燈火站著易晚,安靜和隔離。他與易晚對視,像是兩個共享孤獨的戰友。

遠處大廳中傳來了沸騰的人聲。

“他醒了!!”這是池寄夏的聲音。

“傅總醒了!!唉?您說您要什麽?”這是趙歌手討好的聲音。

“手機……”

“手機?”

“把手機給我。節目組,對,節目組!我現在就要告訴節目組,讓他們中止這場節目!”傅總的聲音裏混雜著憤怒與恐懼,“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傅總,請您冷靜。”這是薄絳的聲音,“你方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麽……”

傅齊聲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女鬼人頭落地的場景在他的腦海內不斷回放,血肉模糊的腦袋在地面上滾動,像是永遠無法被揮去的夢魘。

他在極度的惶然中握著手機,手指卻停在了撥號鍵上。數道目光從四面八方射來,它們或是疑惑、或是不解、或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