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用解釋,我又不會多想

塗眠睨了身邊人一眼,冷哼一聲。

準備反擊!

塗眠踮腳伸手,別扭而強硬地攬過蔣徹的肩頭,手勾著蔣徹的脖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嗯。我是想gay你,徹哥。但我只愛女裝。”塗眠眉眼裏的流氓氣跟著溢出來,讓蔣徹怎麽看都覺得他下一句可能是狗嘴裏吐出的爛骨頭。

爛骨頭如是——

“要不你整個黑絲,給我看看?”

不就是直男的把戲?!誰怕誰啊!

塗眠竊笑著,卻在撞上蔣徹有點驚訝的眼神時停住了。不一會兒,塗眠的眼睛直接眯成月牙,他得意地笑開,那幾顆大白牙明晃晃地炫耀著自己扳回一城的卓絕戰績。

蔣徹不以為意地擡起手來,趁著塗眠得意忘形的時候,一把鉗住他的下頷。塗眠紅潤的唇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向中間擠壓著,被迫嘟了起來,紅彤彤的,似春日櫻桃。

蔣徹突然玩心大起:“哦?是嗎?可我看你這嘴呐,更適合黑絲呢。最好是……”

“塞的”這兩個字或許過於粗俗,被蔣徹這樣的知識分子主動消音,他只做了口型。

大家都是男的,那些低俗段子裏的詞兒早就爛熟在心了。

不用細看都知道蔣徹消音的字,塗眠一把打掉蔣徹箍著自己下頷的手,還連著踢了他小腿兩腳,以作懲戒,嘴裏還不忘罵出聲:“滾呐!”

說完吃了大虧,輸了陣的塗眠準備逃開,卻被蔣徹逮住後衣領:“欸!你幹嗎去啊,寶貝兒?!”

“別‘寶’了!”塗眠掙紮著想轉過身,扭動半天也沒扭開蔣徹的桎梏,他的白眼瞬間又翻起來,“你放開我!”

“我要是現在放開,你不是馬上就跑了?”嘴裏這麽問著,蔣徹還是把手松開了,“你可還沒跟我扯清楚,是誰gay誰呢?”

“我gay你!行了吧。”塗眠無奈地說著他想聽的,不耐地甩了他一肘子,還不忘嫌棄一嘴,“跟個小孩子似的。讓開,我去洗衣服了!”

“嘖,舒服了。親親寶貝兒,愛你哦!”某個小孩子爭到了一口氣,喜上眉梢地打了個口哨,“你要不幫我也洗一件?”

塗眠自然地把自己的臟衣簍擺到蔣徹面前。他們每次都是攢一筐衣服等著有空的時候下樓用洗衣機洗了,但一個人換衣服沒這麽勤,寢室又只有他倆,經常是塗眠洗衣服的時候,幫蔣徹洗兩件,蔣徹洗衣服的時候,幫塗眠洗兩件。

“丟進來。”塗眠遞了眼神。

“OK.”蔣徹答應完,站在塗眠面前,說脫就脫,絲毫不含糊。

蔣徹修長的手指落在襯衣領口的那顆扣子上——他早上因為和導師一起見客戶,所以穿得周正,扣子也扣得嚴實。他的指節微動,輕松地挑開襯衣紐扣,又順著領口一路向下解開了余下的扣子,拉出自己壓在褲子裏的襯衣的衣角,露出了麥色的肌膚和吸人眼球的馬甲線。似大地的肌理,溝壑低壘,馬甲線一直向著更深處延伸,讓塗眠不自覺地多瞥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讓蔣徹擡頭就撞上了,他嘴邊掛著笑,故意道:“欸,塗眠。給你看我這馬甲線,最近新練的,如何?”

塗眠作為一個吃再多也長不胖的男生,對這種馬甲線沒有需求,也不迷戀。蔣徹是這學期才開始健身的。至於他為什麽突然開始健身,就塗眠知道的原因是他們研究生院的院花學妹在學校的健身房健身。

蔣徹呢,覺得人校花好看,也跟那些個大直男一樣,在那家健身房辦了卡,想說和漂亮妹妹一起努力。不過塗眠對那個校花學妹的印象不太好,之前還看她和幾個他的朋友在朋友圈曖昧互動來著。他還截圖給蔣徹說了這事,讓他別跟傻子一樣讓人耍了。誰知道蔣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健身房還是照去,和校花學妹一個組工作的時候,也還是照樣屁顛屁顛地幫忙。

本著“尊重他人命運,減少助人情結”的原則,塗眠後面就不說了,他今天也敷衍地應一句:“嗯。”

蔣徹把襯衣搭手上,對折抱在手裏,揚眉:“不錯吧,你要不摸摸?我那些朋友都說想摸摸,我都沒給機會。”

他抓起塗眠的手要帶塗眠摸摸自己的馬甲線,塗眠一巴掌呼了過去,陰陽怪氣:“你那些學妹啊?”

“差不多吧。”

“那你給她們摸吧。”塗眠把手收回來,提著臟衣簍走了出去,“還有衣服嗎?沒有我走了。”

“真不解風情啊。”蔣徹看著離開的塗眠摸不著頭腦。他回味了一下塗眠剛剛說話的語氣,感覺塗眠好像又有點不開心。他皺了眉頭,也沒深想,就當塗眠又在發神經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發神經了。算了。”

蔣徹回頭把塗眠搭椅子上的一件背心拿來套上,給自己那個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兒發了個短信:月月,明天聯誼我多帶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