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易感期(第2/2頁)

然後警告似的點了點他的額頭:“信息素。”

“啊,抱歉,”余煦立刻聽話地退開,自知易感期過去沒多久,不能太黏著他,“那我去洗碗……嗯,你早點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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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余昧做了個夢。

關於溺水的夢——他乘著一艘木船,漫無目的地漂,漂到湖心時船漏了,他漸漸沉下去,被冰冷的湖水包裹,然後吞噬。

醒來發現自己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似乎是被冷氣吹到了,頭有些痛,喉嚨也幹得厲害。

於是他起床去倒水,看著飲水機上閃爍的加熱燈,有些迷茫地想,如果哪天他死了,余煦會怎麽辦。

至少沒人借他衣服對付易感期了。

也許因為做了噩夢,他的思緒有些混亂,某個陌生的念頭就趁虛而入,很突兀地浮現在腦海裏:那就別尋死了,找個理由活下去,說不定也沒那麽難。

像從潛意識裏冒起的一個泡,轉瞬間就破了,又沉回水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說吧——他沒什麽波瀾地想,等到那天再說吧,反正在那之前總要找個時間和余煦聊聊,把話說開,告訴他別抱什麽期待,也沒必要對一個將死之人那麽好。

盡管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貪戀余煦給的溫暖,這些話也很難說出口——他其實並不想說。

再說、再說……或許某個瞬間他已經心生動搖了,只是還不想承認。

但總有一天要承認的,某種向暖的本能驅使他走出了一步,而他的暖源執拗又一往情深,是個願意跑完那剩下九十九步來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