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燈光明亮,蘇荷整個人浸在滿是熱水的寬敞浴缸裏,姜濃將酒和幹凈的浴袍都放在手能夠著的地方,語聲輕緩讓她喝完自己爬上來。

而後,姜濃踩著滿是水的瓷磚,垂在腳踝睡袍的衣擺也被染濕,往外走,她聽到傅青淮酒癮犯了,還私自扣下一瓶,就什麽都顧不上,先回到主臥室那邊。

初春的這場驟雨下不盡似的,沿著屋檐墜下,濺起了一層白蒙蒙旳霧。

姜濃重新進了屋,這兒光線偏暗,只因傅青淮身在老宅時不喜光,視線尋了半圈,見到精致的木雕屏風後有一道模糊的側影,逐步靠近才看到這個男人就慵懶躺在沙發上,長指還卷著本佛經。

看他是漫不經心看佛經,不是在品烈酒,姜濃清水的眼愣了少許。

傅青淮放下書,擡起俊美的面容,瞧她這一身濕漉漉地站著不動,便將旁邊的暖絨毯子扔在了地上,隨即,棱角清晰的下頜輕擡:“先擦擦。”

姜濃回過神,伸手把沾了寒冷雨水的睡袍脫下,裏面的吊帶裙擋不住白皙膝蓋,被凍得快僵硬,她拿暖絨毯子擦完腿,就自動往傅青淮的沙發坐,傾身貼著他。

“我還以為你真喝了。”

說到這,她習慣去嗅傅青淮身上的味道,柔軟的腦袋就往他脖側去。

極輕的呼吸帶了一絲潮意要浸透傅青淮的全身,他沒避開,任由姜濃聞個徹底,薄唇帶了點笑:“三哥要不找個借口把你勾回來,你這小酒量,能陪蘇荷買醉幾口?”

傅家院裏院外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從讓粱澈大費周章出去買幾瓶酒開始,傅青淮就等著給她下套了,一句把人勾回來,自然是不會再輕易放走。

可是姜濃想到醫院裏的周燃,微擰眉心把事說了。

半響後。傅青淮淡聲道:“讓閻寧替你跑一趟。”

這事關節目,姜濃本意是也快天亮了,她想親自去,奈何話未說出口,傅青淮手掌沿著她肩背滑落,摟著她纖柔的腰就往沙發裏壓,氣息薄燙也彌漫到了臉頰。

姜濃的美人音驀地止住喉嚨,有些急的揪著他衣領處。

在傅青淮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眼裏,很多人和事真正入不了心,不值得姜濃親自去受累,外面雨大,她膝蓋又剛好,要是再次滑倒就得不償失。

困住她的辦法更有很多種,他選了個擺在眼前的,動真格時,反而就無話了。

姜濃叫著三哥,低低細細的喘,眼睫的尾端垂落間帶著極柔弧度。

沙發太窄了,稍微用點力道,就很容易被撞移了位置。

許是怕外面的人聽到,姜濃有些放不開,手指被惹得浸上了紅:“屏風、三哥,沙發會把屏風碰倒。”

傅青淮將俊美的面容抵在她肩窩處,暗影襯得輪廓都模糊幾分,黑如鴉羽的眼睫掩飾了任何波動的情緒,將戒酒攢下的勁兒都用在了姜濃這裏,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院子裏濕漉漉的一片雨水。

室內也潮濕的厲害,被過濃的靡艷暗香悶著,透不過氣。

姜濃隨便用紙巾,將淌到脖子裏剔透汗珠擦拭去,攥緊成團片刻,又微微松開了一會,轉過身,看向仍然躺在沙發上的慵懶俊美男人,他倒是不避諱什麽,長褲也不系好,絲綢的面料在暗光下拖著幾抹不明顯的濃色痕跡。

這不是紙巾就能擦去的,姜濃臉略紅,從衣櫃那邊翻了條幹凈的褲子,扔過去叫他換上。

傅青淮半闔的鴉羽眼睫擡起,下端洇了點兒桃色:“不換。”

姜濃差點都要以為幻聽了,這要穿出去叫一群秘書看到,都得尷尬到無地自容,她走過去,幾乎都快用求的態度,輕聲細語地跟他講道理:

“你不換,先前做怎麽不脫了在……”說不下去了,特別是對視上男人戲弄的眼神。

傅青淮將她輕而易舉地拉回了沙發裏,修長的腕骨撐在她耳邊,低頭,帶著還未散去的濃郁氣息親吻她的薄薄眼皮:“你三哥不是神仙,偶爾也會有性急的時候。”

真要命了。

姜濃聽到這話,抿著的唇一個字都反駁不出。

傅青淮吻下來,如玉精致的指將她重新系好的衣領解開,露出一小片鎖骨,沿著繼續往下,眸色深濃地注視著那雪白的胸廓。

直到以為他還要,卻很克制收回了視線。

姜濃略感到詫異,畢竟方才就一次,而看傅青淮沉靜神色是真沒這方面意思,她才擡手,去穿好自己淩亂的衣服,掩得嚴嚴實實的。

過會兒,才輕聲說:“三哥除了對酒有癮,凡事都保留三分克制。”

烈酒是來解他多年的重度失眠和左臂的後遺症,已經是深入骨髓一般的存在。

傅青淮姿態慵懶靠在沙發背,手臂把她抱在腿上,語調很淡:“要是連起碼的克制都做不到,就該戒了。”

姜濃是不太懂他們這些上位者,但是想到了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