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淩晨一點多,窗台外積了厚厚的雪,臥室內熱得像是火爐在烤。

傅青淮走向屏風旁,端起擱在那邊殷紅的酒,濃烈的酒精入喉滑下,倒像是止渴的雪水一般,酒杯似玉,折射的光襯得他面容輪廓莫名浸透著絲絲靡艷性感。

而床那邊,姜濃從淩亂被子裏坐起來,目光微微落過去時,觸及到了男人肌肉線條清晰分明的胸膛,站在那的修長身軀連一件睡袍都沒遮,光線曖昧難明,她低下頭,指尖揪著垂墜在床沿的綢緞襯衫,心是燙的。

沒會兒,傅青淮喝完酒又重新返了回來。

姜濃遲疑了秒,到底是沒有把襯衫套上,只是散了烏錦的長發。

他伸出修長手臂將她重新拉到被子裏,就跟抱枕頭似的那種貼法,偏什麽都沒穿,稍微動一下就會碰到滾燙的地方,只能躲著,便躲到了床尾處。

傅青淮將她再次拉回來,笑時,嗓音潤了酒就更誘人:“今晚三哥要來真的,你這嗓子怕要真報廢。”

他說不做,卻比以往親密都過了界。

停在了最關鍵那步時,或深或淺的齒痕可沒少烙印在她雪頸乃至咽喉上,帶著呼出的熱息侵襲而來,讓姜濃生生出了汗,臉碰到他的肩膀肌肉,眼睫垂落間注意到了那淺白色的舊疤。

它的存在就如同一尊精美的玉器被什麽狠狠劃破個缺口,灼眼而突兀。

姜濃對他的愛意驀然更濃了些,往上挪了兩寸,柔軟的唇似不經意間去吻過,又沿著仿若是精心雕琢過的肩惻肌肉線條,一路地往下滑。

此刻傅青淮反而沒了動作,眸色隱在暗色裏,靜靜看著她。

半響。姜濃指了指被子下,無聲地說:“烈酒都壓不下,要我幫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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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不到三小時,窗外的天都沒徹底亮。

姜濃趴在男人的身側熟睡著,在朦朧半暗的光裏,散在纖弱背部的烏黑發絲將肌膚襯得一片雪白,沒會兒,被子蓋了過來,可她覺得熱,迷迷糊糊地感覺被濃郁的焚香氣味烘著,還聞到了烈酒。

明明沾酒的不是她,最後醉的卻是。

也不知道幾點了,濃翹的眼睫毛疲憊睜開時,恰好看到傅青淮起床,露出的背脊寬闊結實,很快就穿上了淺灰色的絨料襯衣,指骨如玉將敞開的紐扣系好。

隨後,略側過來,若有似無地瞧著她罕見的眉目含春模樣。

“繼續睡會。“

話聲未落,姜濃就沒忍住去抱他腰身,指尖無意識地勾著那褲子扣上:“你、去哪?”

傅青淮坐在床邊由她的小動作,微啞的薄唇語調續了意味深長的笑:“老太太那邊要見人,我過去一趟。”

姜濃還帶著點未消的睡意,嗓子勉強地問:“是要見我麽?”

“嗯,不過老太太入冬時就生了一場急病,還未痊愈,怕過了病氣給你就別去了。”傅青淮長指溫柔地捋開了她臉頰黏著的發絲,這番話粗略聽起來很正常,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姜濃借著朦朧的光,眼尾潤著水看他。

傅青淮笑了,心不在焉地撫摸她,倒是說了幾句真話:“家裏的老祖宗愛給人立規矩,如今三哥整顆心都是你的,舍不得見你受這份罪。”

許是有了名正言順的夫妻身份,就連相處,姜濃明顯能感覺到他親密關系上的變化。

她聯想到傅青淮,如今是自己合法新婚丈夫了,莫名的心寸寸軟下,瑩潤指尖沿著褲子邊緣緊致肌肉的淡廓滑了些,又猛地清醒過來停下。

“不往裏些?”傅青淮笑看她稚氣的反應。

姜濃感覺手指尖被什麽燒灼著,害羞的將臉貼到枕上,開始趕人了:“你去吧。”

傅青淮穿戴整齊,接過門外秘書遞來的禦寒純黑大衣走後。

怕擾了她休息,整個庭院的人都很少走動,溫度適宜的室內也恢復寂靜,而姜濃躺了會,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將身子緊緊地蜷縮在被子裏面,又悄悄的去摸膝蓋上方,膚色的淡淡胭紅未褪。

昨晚傅青淮沒有去浴室自行解決,是借了她的腿。

姜濃撩他時倒是大膽,真來了,全程緊張到有種嗓子會再次報廢的錯覺。

現在回想起某些細枝末節,依舊會臉紅心跳,不能再想了,她伸手去索性拿出手機,想刷點什麽轉一下注意力。

剛好冬至發來的工作消息還沒看。

姜濃垂落下脆如蝶翼的眼睫,指尖輕輕劃開,入目便是一大段的話,略去那些感動肺腑的關懷慰問,剩下的便是冬至匯報的台裏最新情況:

「姜主播,全台私下都在傳您嗓子廢了,好多主播都想搶下傾聽,包括柳思悠。不過傾聽這期的節目由梅時雨替您主持,據說台長點了頭的……我有權懷疑,八成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風聲。」

「讓您哮喘發作的新人化妝師被查了,沒什麽問題,倒是財經板塊的葉芷被停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