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②⑧

怎麽回事……?這種宛如出軌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即視感。

妹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然而波本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微笑著說:“抱歉先生,為了進一步凈化社會環境, 掃除淫-穢、色-情、暴力等垃圾, 上級政府要求各個娛樂場所加強督查力度。我也是例行檢查, 請您配合,不好意思。”

妹妹:“……”

真是老母豬戴胸-罩, 一套又一套。

日本的風俗業可是支撐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之一,色-情出產大國都多少年了, 之前怎麽就沒聽說過要搞什麽檢查?

不過……

波本好像是公安警察哦, 想怎麽編那還不是看他怎麽說,估計真打電話核實肯定也是沆瀣一氣(?)。

跡部景吾說:“在門口看看就可以了,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去聯系跡部集團律師。”

波本嗯了一聲,沒有過分糾結要進來檢查,淡淡地往房裏望了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妹妹從床上爬起來,她嘆了口氣:“對不起啊,跡部君。”

跡部景吾停下來, 他沒有走過來,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忽地道,“怎麽,改變主意了?”

沉默了一會兒, 妹妹苦笑著說:“……真是敏銳啊。”

“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讓你滿意嗎?”

“不, ”她說, “就是太好了……如果你壞一點, 就好了。”

[哪怕他有丁點的壞, 或許良心就不必這麽有負擔。]

她堅持離開了房間,有些跌跌撞撞地扶著墻慢慢走。

[我自己的房間是在幾樓來著……好像就在樓下,要命,這個藥效……腦袋裏什麽都想不了。]

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麽藥,藥效這麽強,不怕出事嗎?不只是身體上感覺的特殊異樣,身體更像是空缺了一部分,胸腔裏空空蕩蕩的,亟待著人去填滿。

可是也許永遠都填不滿,因為對正常情緒的感知能力出現了問題——從離開禁閉室的那天起,關於黑麥威士忌的記憶還在,只不過已經不會再翻動,曾經的愛情已經失去了,心也被切割成兩半,一半在恨,一半猶愛,但只剩一半支撐身體。

行動力不足,也許不僅僅是因為藥的作用,更是因為藥物放大了內心的空虛。

妹妹越走越迷糊,為了避免被其他人撞見,只能自己躲在了安全通道的拐角裏,也沒注意到有腳步聲停在了她身邊。

對方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妹妹正想掙紮,摟在腰間的手收緊,聲音淡淡,“是我。”

波本啊。

她滾燙的身體驟然放松下來,無意識往他身上縮,想要汲取那一絲絲涼意。他被逼得加快走了幾步,打開她的房間門,把人放在床上,長長地吐了一口燥氣。

“……你一直在、在那裏等我嗎?”

“想多了,”他幹脆否認,“只不過就是恰好經過而已。”

她深呼吸:“那你來查房——”

“齊木蓮衣。”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妹妹揪著床單,指尖都蹦出了點白,聲音委屈巴巴的:“怎麽啦。”

波本居然叫她全名!

她傷心地想,她媽都不喊她全名。

波本:“別把普通人扯到我們這種人的世界裏來。跡部景吾再厲害,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為了避免把財團再牽扯進來引來後續的麻煩,這麽做是必要的。]

妹妹閉上眼睛試圖轉移注意力,說實話,有點吃力:“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呢……你好像沒有在這附近的任務吧。”

“嗯。”

他說:“但這是我兼職工作其中一個,有問題嗎?”

妹妹有點佩服:“我記得……你好像不止一個工作吧,還有……”瀕臨死機的大腦努力運轉,“當服務生,又有組織的工作,又有那邊的……你都不會覺得累嗎?”

世上怎會有如此勤奮工作之人!完全無法理解!

蜜糖酒的身體還在恢復期,用冷水洗澡傷害太大。波本從冰箱裏取出冰袋遞給她,輕笑了一聲,“習慣的話其實也還好。”

他拉長了語調:“倒是蜜糖酒你,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懶惰了嗎?”

監管的那些日子,他也算見證了她糟糕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天天一覺睡到十二點,甚至有時醒來後中午還可以再補個回籠覺。

“現在還是天天睡那麽久,”他也學會了她的比喻的精髓之處,精準地諷刺,“生產隊的豬都不敢這麽歇。”

妹妹鼓起腮幫子,批評他:“我現在可是犯罪分子!犯罪分子這麽勤快做什麽?給警察添亂嗎?”

公安警察降谷零:“……”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看來蜜糖酒對自己的身份十分有洞見之明,聽上去顯得更加糟糕了。

“而且這麽多份工作,要在不同狀態之間切換,會精分的吧。”妹妹有點好奇,“你都不會錯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