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⑤③

在被抓住的那一刻, 妹妹是驚慌失措的。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在實踐訓練中對五條悟用過這招,不算是收效甚微,可是現在在這個男人面前, 隱身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她確信他看不見她, 但對他來說看不看得見完全無所謂。

這讓她感覺到了一陣恥辱, 黑發男人對待她的態度輕薄的如同對待玩具, 而她卻只能被動承受無法反抗。

妹妹被牢牢禁錮著, 她死死瞪著他,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伏黑甚爾恐怕早就死了不下一萬次, 可是不能,於是她只好借此來掩飾忽略內心的恐懼, 不敢轉過頭,生怕看見趴在血泊裏悄無聲息的五條悟。

縈繞在鼻端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那攤鮮血如此的刺眼,以至於刺傷了她, 但只要一閉上眼睛, 剛才的一幕就會不停在大腦裏重復播放。盡管只看了一眼,她也很清楚地看到了少年被貫穿的胸膛和被捅穿的頭顱,那裏破了一個大洞, 粘稠的液體不斷流出來,和那些東西一起流出來的還有他的生機,昭示著一條生命就此逝去。

怎麽會呢,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她腦袋裏面亂成一團,可是什麽都想不了,大概是因為沖擊太大, 所以此時此刻心裏更多的是茫然。她覺得那是假的, 地上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五條悟, 只不過是用來騙人的幌子,因為那個拽天拽地高高在上的人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姿態如此狼狽地倒下。

“醒悟醒悟吧。”黑發男人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男人的嘴角上有道疤,其實這道疤並不會讓他的面容顯得很兇惡,他有一張相當英俊的臉,還有絕對完美的身材,足以讓涉世未深和涉世已深的女性同時對他傾心。妹妹毫不猶豫地對著這張臉一巴掌扇了過去,她打得很重,絲毫沒有留任何余地,但對方頭連歪都沒有歪一下,就好像挨了小貓無足輕重的一爪。

伏黑甚爾並沒有覺得挨女人的打很傷尊嚴或恥辱或怎樣,只不過是覺得挨的這巴掌明顯在酬金所要求付出的勞動之外,挨得很不劃算。

不劃算的任務當然要靠自己討回來。

於是他低頭吻住了她。

——在五條家的六眼神子屍體前面,強吻他的小女友,光是聽上去就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

他爛人一個,沒什麽身體道德潔癖,也並不將“男人只能吻自己愛的女人”這種話奉為真理圭臬,吻過很多女人,當然也包括眼下這一個——只不過這一個似乎還不太能稱得上女人,她的第一反應青澀的讓人覺得有點乏味,可是隨即有另一種興奮在血液中湧起來。

妹妹狠狠地咬了回去,對方躲閃的很快,但她還是成功咬到了他的唇,伏黑甚爾嘶了一聲,他的眼前依舊什麽東西都看不到,但並不妨礙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這不像是一個吻,至少絕對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那種,這更像是一場廝殺,看誰先把對方拆骨剝皮,吞入腹中。

男人像一頭狼,絲毫沒有遮掩食肉的本性,眼裏閃著森森的,野性的光,因為嗅見了血的氣味,已經被激起了征服的欲望,哪怕口腔裏充滿了血的味道也沒讓步,她咬得相當之狠,甚至咬掉了他嘴上的一塊肉,伏黑甚爾擡起頭,隨意地抹掉了嘴邊的血,狂肆大笑。

“不愧是五條悟的女人,”他給的評價不低,“味道不錯。”

看來也不是那麽的沒品位。

在男女之事上,他向來講究你情我願,並不怎麽喜歡強迫女人,這次稍稍有點失控。

“反正那個家夥已經死透了,”伏黑甚爾輕描淡寫地說,“不如換一個怎麽樣?我可是比地上那個小子要懂得多,只要你肯給的話,不管什麽要求都能滿足。”

男人嘛,總之就那麽一回事,死了就當是破掉的衣服,扔掉就好。

況且,他可是難得大發善心為對方考慮那麽一回,神子死掉,禦三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懷裏的這個女人要是沒什麽身份背景的話,作為神子生前的女友,說不定會被送去殉葬,或者莫名其妙就死在任務裏也不會是什麽很奇怪的事。

伏黑甚爾想到什麽,連忙補充。“當然了,你自己得養自己,生活費我可不會提供。”

這可是他做人的底線。

回答他的是又一個耳光。

剛才挨打的是左邊臉,現在挨的是右邊臉,剛好兩邊都對稱了。

被貓撓一下雖然不痛不癢,但是還是有點煩人的。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楚一個事情啊,”伏黑甚爾扯了一下嘴角,“小野貓,你讓我有點生氣了。”

他浸淫在人性中掙紮多年,最清楚針往哪紮最痛,笑著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頭往地面看。

“你看,他還睜著眼哦,”伏黑甚爾好心提醒,“說不定剛才的畫面五條少爺也都全部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