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頁)

想到那樣的未來,眾人心中便充滿了期待,也有了動力,從自身做起,用良好的軍紀軍風,為自己的家園宣傳,吸引更多的人來建設自己的家園。

當然,李洵不在的時候,光是用雞湯來保障軍紀是不夠的,還得配上嚴格的監督措施。

在臨行前,他便對領軍的將領以及所有士兵說得很清楚,他會秘密隨機在軍中挑選十人,任命為軍紀監督,回來後專門向他匯報所在軍隊的違紀事件。

一經查證屬實,該士兵便會受到重賞,並且會被提拔到他身邊做專門的督察員,以後便不再參與殺敵,而是專門進行違紀糾察。

如此一來,有更好的前途,還有重賞,且能脫離原本的軍隊,不再受原本的長官轄制,不怕這些監督者不想說實話。

而士兵和將領們,根本不知道誰是監督者,自然也不敢抱著僥幸心理做一些違背軍紀的事。

如此幾番紀律嚴明的剿匪下來,果然像李洵所預期的那樣,附近的百姓都對他治下有了好感和向往。

商人們有了暢通的商路,運輸成本下降了不少,他治下四地的物價也降低了不少。在聽聞肅城等地吏治清明,治安良好,當地當兵的也有錢後,還有不少外地的商人主動前來販貨。

幾番剿匪下來,不僅麾下的新兵得到了鍛煉,在士兵們的積極宣傳下,連治下領地也變得更熱鬧了。

*

當李洵這邊剛開始進行第二次剿匪時,同樣位於北部邊關的劉淵,正對著皇帝的親筆書信愁眉不展。

“爹,發生什麽事了?”

副將劉瑾關切地詢問道。

劉淵拿出那封已經存放了好些天的嘉佑帝親筆書信,遞給兒子:

“你看過就知道了。”

皇帝的這封信,雖說是密信,但事關軍機,劉淵並不覺得需要對自己的親兒子保密。

劉瑾是劉淵的次子,二十多歲的將領,十二歲就隨父親出征,練就一身行軍打仗的好本事。看完信件,他也同樣眉頭緊皺:

“如今邊關這情況,我們能守住鼎德一線就算不錯了,怎麽主動出擊?真是腦袋發熱,想一出是一出!”

劉淵連忙呵斥兒子:

“休得胡言!”

劉瑾也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不敬,收斂了神色道:

“我只是有些生氣,當著外人斷不會如此失態的。可是爹,您要按信上的吩咐做嗎?”

劉淵嘆了口氣: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管以後如何,至少如今我在的時候,我不能隨意讓麾下的士兵去送死。”

大啟如今被西戎北戎全面封鎖,根本買不到良種戰馬,如今的戰馬大都是三十多年前遺留下來的馬種生出來的後代,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軍中大多以矮腳馬為主,即使這些馬訓練得當能上戰場,其速度和沖擊力也遠不如北戎的戰馬,騎兵戰力大損,野外作戰基本上都很難在北戎兵手裏討到好處,每次野戰都傷亡巨大。

就算有了連發的床子弩,也不過是和對方的投石機打了個平手,再仗著厚厚的城墻守住城池而已。

如今正是北方最冷的時候,士兵們在風雪天裏手都是僵的,反應能力必然大幅下降,哪裏比得上長期在風雪中遊蕩的北戎騎兵。此時放棄擅長的守城戰,主動出擊,無異於自尋死路。

陛下這是看著慎郡王在河原打了勝仗,便逼迫他也要早些拿出戰果。

可哪怕陛下怪罪,他也絕不能拿著那麽多大啟士兵的命去冒險。

聽出父親話中的悲涼,劉瑾也心頭發沉。

他們這支劉家軍,在討要軍需時向來不留情面,損了朝中許多人的利益,早就有人參他爹驕矜跋扈。

如今又違抗陛下的命令拒不出兵,未來會如何可想而知。

眼下戰事膠著他們尚且還不會有什麽事,但凡戰端平息,恐怕就是秋後算賬之時。

可即使如此,他們也得盡自己所能,全力去守護這北疆的安寧。至於後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京中的嘉佑帝,從除夕後,就一直在等待著來自北疆的消息。

一方面是期待劉淵那邊,在他給的壓力之下,能想到辦法打一場大勝仗壓過李洵的光芒。銥誮

另一方面,則是希望石恩等人能快些回京,挽回他險些犯下的錯。

等了一個多月,才發現劉淵這老烏龜一直按兵不動,還回信說了種種不宜出兵的理由,讓他很是惱火。

往日看劉淵還算不錯,如今卻越發覺得他無能,還根本不把他這皇帝的命令當回事。

可邊關戰事膠著,劉淵也無大錯,不可能換將,更不可能對其施加懲戒,這樣只會擾亂軍心。

如此,他的希望便只能寄托在李洵這邊的神兵利器之上。

若得了這神兵利器,重新裝備一支軍隊打退北戎,他對劉淵這樣桀驁又無能的將領,便不必再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