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來我還以為,許冀衡這個狗東西是金融圈少有的多情種,金融圈多渣男這種刻板印象,不適用在他身上。現在看來,這都是前人淌過河,留下的血淋淋箴言。”

對面發小孟元歌氣急敗壞吼道。

孟元歌跟程厘兩人從小學就認識,雖然初中不在一個學校,但高中和大學又在一起。就連雙方家長對她們彼此,都熟悉的不得了。

基本屬於異姓親姐妹的關系。

本來她今天七夕懶得看情侶虐狗,早早回家刷劇。

接到程厘的電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程厘坐在這裏,聽她一口氣足足罵了半個小時。

孟元歌罵到興起,猛地喝了一口酒:“這個狗渣男太會裝了,真的,連我這個渣男鑒定儀都被他蒙騙過去了。當初他追你的時候,那模樣誰會想到他是這種人啊。”

誰說不是呢。

程厘不也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

她和許冀衡雖然是大學校友,但差了兩屆,並不認識。直到泛海智行的融資項目,程厘才在工作中認識對方。

程厘對他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當是尋常的合作方。

但許冀衡卻一眼,就喜歡上了程厘。

一開始,許冀衡並沒有表現的特別明顯,只是潤物細無聲的對程厘好。

直到發現程厘壓根不接茬,他才直白表明心跡。

自然也被程厘直接拒絕。

本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拒絕了就當沒這回事。

畢竟現在社會這麽浮躁,尤其許冀衡還是金融行業的,工作那麽忙,誰還會像學生時代那樣,耐得住性子追求一個人。

但許冀衡沒放棄。

他就真的耐著性子,足足追求了程厘兩年。

終於在一年前的某個夜晚,程厘看著半夜還等在公司門口,抽煙提神的許冀衡,在那麽一刻,她的心觸動了。

兩人就順理成章的交往了起來。

不過一年而已,這個男人就全然變了。

連程厘都覺得可笑。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當初又何必那麽費盡心思的追自己。

孟元歌見她低頭喝酒,氣急道:“我說你怎麽一點也不生氣。”

程厘:“我不是不生氣,我是聽你罵他,聽的挺痛快。你就是我的嘴替。”

孟元歌是學新聞的,畢業之後,直接進入了金融媒體工作,只是程厘沒想到她現在罵人的詞匯量這麽推陳出新。

“罵他?我恨不得現在打他一頓,我說你當時怎麽沒沖上去,直接給他來一頓,”孟元歌越想越不解氣:“要不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渣男在哪家餐廳吃飯呢,我立即過去替你出氣。”

“然後咱們兩喜提,拘留所十五天免費床位。”

孟元歌伸手摸了下程厘的額頭,嘆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冷笑話呢。”

程厘不是不生氣,她到現在腦子還嗡嗡直響。

大概是氣到極致,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孟元歌見程厘始終這幅沒精打采的模樣,如同被霜打了一樣,更加心疼。

程厘哪怕跟她一起罵,她都沒這麽心疼。

“要不,咱們今天也找個帥哥,你看看這酒吧裏面有沒有順眼的。反正新的不去,舊的不來。都說走出情傷的最快方法,不就是再找一個大帥比。”

程厘有些無奈:“他做初一,我就得做十五?”

“那當然了,難不成你還為他守身如玉,況且你確定,這狗東西是第一次出軌嗎?說不定他追你的那兩年,花花腸子也沒斷過。”

聽到這裏,程厘更加心梗了。

“他不是愛找小三,那你就找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吊打他的男人,告訴那個狗東西,離開他,你只會擁有更好的,只會過的更好。”孟元歌越發替程厘不值,氣道:“我姐妹長得這麽美,都慘遭被綠,狗渣男真是瞎了眼了。”

正說得起勁,孟元歌突然‘靠’地一聲,壓低聲音:“左邊第二桌,快看,快看。”

程厘的胳膊被她瘋狂拉扯,無奈之下,只能轉頭看過去。

酒吧的圓桌旁,男人半倚桌邊,西裝外套對折掛在手臂,就穿了件白襯衫,領口兩粒扣子沒系,松松敞開著,襯衫袖子半挽,露出的小臂線條修長結實。他兩只手同時握著手機,手指快速而敏捷的在屏幕上敲擊,清瘦手背微微凸起的關節透著一股莫名的禁欲感。

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在背光處。

看不清臉,只能看見身形幹凈利落,是個行走的衣架子。

沒一會兒,他對面的朋友似乎在跟他說話,因為有些吵,他微側腦袋。

此時,酒吧旋轉光線在場上掃了一圈,恰恰落在他的臉上。

這一瞬間,程厘認出了對方。

“我去,”同樣更驚訝的還有對面的孟元歌,她手指掐住程厘的手臂,疼的程厘倒抽一口氣的同時,幾乎是吼道:“這他媽居然是容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