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理藩院

對於玉格突然間就成為當朝的從五品大員,陳氏是又驚又喜,而大陳氏就只有驚沒有喜了,並且她也不信陳氏當真一點不知情。

“你們瞧不上咱們家佳珈明說就是,我們又不是那起子沒臉沒皮的人,還巴巴的湊上來,還巴心巴腸的想著往後兄弟姐妹間可以互相提攜,呵,如今看來,都是我們自作多情了,什麽兄弟姐妹,什麽提攜不提攜的,你們家大約就沒把我們瞧進眼裏過。”

“沒有,”陳氏慌忙解釋道:“這事兒我也是今兒才知道的,前頭你讓人來說,能幫忙推薦玉格進國子監讀書,玉格和我,還有我們家老爺心裏都感激得很。”

這又是一句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的話,這時還說什麽國子監的事,不是掃大陳氏的臉嗎。

銀姐兒眨巴眨巴眼,低下頭藏起眼裏的怪異。

大陳氏果然面色更怒,陳氏卻沒覺出不對,還在真心實意的解釋賠罪。

“從前我們家欠債的時候,大姐還有大哥和二弟幫我們家的情意,我們一家都記著呢,之前是消息沒定,所以玉格沒和家裏說,怕咱們空歡喜,今兒是玉格頭一天當差,晚上要請衙門裏的上官同僚們吃席,明兒晚上就要請大姐還有大哥、二弟們,咱們自己家的親戚吃席,玉格老早就定好位置了,在廣聚酒樓包下了一整層樓,你看玉格這孩子多懂事,他哪裏會不敬重著大姐。”

大陳氏哼哼兩聲,勉強揭過此事不停,畢竟她只是一時落差翻轉太大,所以才惱羞成怒,也不是真的要和陳氏斷親什麽的,所以陳氏姿態放低的哄一哄,她也就坡下驢,翻過了這篇,只是心裏到底如何想,就無從得知了。

大陳氏應了陳氏的邀請,陳氏便趕忙繼續去下一家。

屋子裏,李佳珈卻是絞著帕子意難平。

外人只知道她要嫁的是正八品的國子監學正,可是差不多的家世,二姐兒幾個都只嫁了普通的兵甲,連有佐領府保媒說親的三姐兒和四姐兒也不過嫁了王府侍衛和秀才,為何獨獨她一個直接嫁了個有品級的官員。

因為對方是她大哥的同窗,卻比他大哥還要大上四歲,比李佳珈就直接大了有十歲,將近三十歲的男子怎麽可能沒娶過親,所以李佳珈是去給人做填房的,好就好在對方沒有兒子,只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可是這些,都是之前的想頭,如今有玉格這麽一比,就哪哪都不是味兒了。

一個十五歲未婚未育的滿軍旗從五品,一個二十七歲娶填房帶女兒的漢軍旗正八品。

“額娘!”李佳珈跺著腳羞惱不依。

“好了!”大陳氏也正心情不順,沒工夫哄女兒,“如今親事都定下了,還有什麽法子?你還想悔婚不成?之前人家都看不上你,你以為你這退親再定的人家就能看上了?可省省吧!”

李佳珈緊擰著手帕,一張臉黑得嚇人。

大陳氏過了那個勁兒,見女兒臉色不對,又緩和描補了幾句,“好了好了,咱們不和人家比,你這親事已經很不錯了,你想想國子監學正,多少清貴,還能提攜著你大哥二哥,男人大點也知道疼人。”

李佳珈深深的看了大陳氏一眼,沒有說話,黑著臉轉身走了。

大陳氏也沒去管,自躺到炕上,平息消化自己攢了一肚子的悶氣。

而另一邊,玉格在理藩院也不是全然順利,比如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一頭撞進了八貝勒懷裏。

新人入職,還沒有多少機會做事,先是認人,所以會做人就顯得格外重要,一個有錢又大方的同僚,不管人家背地裏怎麽想,至少面上都會對她和善幾分。

所以玉格入職的第一天,就請了理藩院的上官、同僚、下官,所有人能請到的人一起到廣聚酒樓吃席。

出了衙門,便是崔先生安排過來接人的馬車車隊,把所有人直接拉到廣聚酒樓,這樣的安排,也確實替玉格刷了一波好感,甚至連別的衙門裏的人瞧見理藩院大門前走過的一長排車隊,也知道了玉格的名字。

廣聚酒樓準備的酒席也沒有絲毫問題,前頭崔先生和三姐兒、五姐兒對的都是明面上的公賬,連六姐兒原本替玉格存的銀子,也是公賬裏頭分出來的。

但除了公賬,玉格自己還有個小金庫,那就是整個西四牌樓的大商鋪或多或少的,都有和她私人合作且分成的商品。

廣聚酒樓和玉格合作的便是由玉格提議並設計的宴會廳。

宴會廳占了整個酒樓的第三層,除了能擺下二十桌席面外,最前頭還搭了一個小戲台,當然內城是禁止開設戲院賭場等娛樂場所的,所以這裏打了個擦邊球,並不說是戲台,而是說舞台,什麽辦壽宴的、辦滿月酒的,都可以到舞台上舉行儀式,讓來賓觀禮。①